江慈点头,“我确实有这个疑惑。”
王夫人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是王伦自小就体弱多病,七岁那年,更是生了一场大病,药石无医,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我们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得剑走偏锋,去问了高僧,高僧说是他自小订的娃娃亲冲撞了他的命格,让我们将娃娃亲解除,并且三十岁前都不得议亲,三十岁后议亲也只能寻二婚女,不能寻头婚,经那高僧一提点,解除了娃娃亲后,王伦的病便好了!”
“这些年,我们一直牢记高僧的话,所以至今未给他议亲!”
听言,江慈道,“原来如此!”
若事实真如王夫人所言,倒真不是什么稀奇事。
她虽不信这些,但能理解王夫人的爱子心切,事情发生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夫人拉过江慈的手,“你放心,他如今生龙活虎的,身子绝对没问题!往后你若是嫁过来,我们也定会将你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疼着爱着,不会因为你是二嫁女,便看轻你,我们王家不介意那些虚的东西,若外头有人说,我便大棍子打过去,打到你解气为止!”
王夫人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江慈也没有理由逃避。
她思索片刻后道,“王夫人,请容我再想想!”
王夫人十分理解,“我明白,你毕竟嫁错一次人,这一回,定是深思熟虑,你放心,我今天来绝不是来逼你,我只是来告知你我们王家的态度,我家老爷也是明理之人,王伦自小,我们便教他明事理,你容我自卖自夸一句,我那儿子,虽木纳了些,但品性绝对是好的,你若是嫁过来,不仅没有婆媳矛盾,也绝不会有夫妻不睦!”
江慈捂嘴笑。
王夫人以为她不信,急忙道,“你别不信,我们王家是不许纳妾的,王伦绝不会纳妾,你和他相处,若是不快,定是他的错,纵使不是他的错,也该是他认错,他若不认,我和他爹便打到他认为止,总之一句话,咱们女人绝没错!”
翠儿正好端了点心上来,听到王夫人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翠儿道,“夫人,光是您和王大人护着我家姑娘可不行,主要得看王公子啥态度!”
就像赵家。
若只是赵老夫人和赵怀素作妖。
那铁定是作不起来的。
主要原因还是赵怀安不做人。
婆母好固然重要,可夫君好,却更重要。
王夫人倒也不介意翠儿插嘴,笑道,“我那儿子自然是同意的,他若不同意,我能来么?你的顾忌我都懂,你若是还不放心,改日我办场宴会,你亲自来瞧瞧他便是!”
江慈也不矫情,点头道,“好!”
既然自己都在考虑了,便没必要藏着捂着不见人。
若是王家真这般好,王伦也没有品性问题,再嫁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事。
再说,她一天不嫁,爹和兄长便会担心她一天。
虽说她已搬出江家,也明确告诉爹和兄长,她能照顾好自己。
可做长辈的,总是不放心。
送王夫人离开后,翠儿道,“姑娘,您真要去王家看那王公子?”
江慈点头。
不得不说,王夫人考虑周全。
眼下这桩婚事还没谈成,王夫人并没有直接邀请她去王家,而是以办宴会的形式,邀她前去。
到时候,即便两家谈不成,也不会损了哪家的名声。
江慈将这事告知了江致和江沇。
两人皆觉得王夫人这作法合情合理。
江碟知道了,也想去。
自打母亲走后,这家里就没人理她了。
大哥每天都冷着个脸,父亲也不搭理她。
祖父就更不用说了。
她已经十五了。
再过几个月便到十六了,许多姑娘在这个年龄已经开始相看夫婿了。
可她娘走后,家里便无人提了。
她想去求江慈,却又拉不下脸。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江慈道,“父亲,兄长,王家的小宴,我想请姨母与我同去!”
江致点头,“你姨母向来与你亲,由她陪着你,我也放心!”
江沇也点头。
觉得由姨母代行母职,合情合理。
江慈交待完事,便与父亲和兄长告辞离开。
江碟见状,赶紧追上去,拦住江慈。
“小,小姑姑,你等一等!”
江慈道,“有事?”
江碟看着江慈。
想着自己之前和母亲多次找江慈的麻烦。
一时之间,竟有些开不了口。
“小姑姑,你要去王家赴宴吗?”
江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