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神情麻木冰冷往外走着,忽然地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女人调笑声。
“好呀!顾少!您放心,今晚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哎呀!顾少!您做什么呀!我喝不了那么多酒的……“
沈哲看着一旁惺惺作态的女人巴结顾北烬,而顾北烬i分明冷沉着脸,却还是装作一副享受的姿态。
他面色越来越沉重,终于忍无可忍,大斥声:
“够了!”
他这突然的反应,让在场的众人,都被吓得愣了一愣。
钟宴更是嘴角一抽,他还从未见过沈哲这小子严肃起来的样子:
“不是,你一惊一乍地是要做什么?吓死……”
沈哲几步上前,直接走到顾北烬跟前,沉声道:
“烬哥,你别这么对嫂子,今天的事是我的错。”
他说完,又回头看向还未离开包厢的季晚,坦白道:
“嫂子,我承认,是我骗了你。烬哥他没喝多,他就是在这里坐立不安,我猜到你们可能是吵架了,便想出了这个损招让你过来接他,本想着撮合你们和好,哪里想到……”
顾北烬听完,本就阴郁的脸色瞬间被黑莫席卷般难看。
男人周身散发的气息更是强大而压迫。
沈哲瞬间就怂了,他哭丧着脸道:“烬哥,你就跟嫂子回去吧,反正你在这里待着也不高兴,何必呢?”
季晚脚步停下了。
默默听着身后的动静。
半晌,顾北烬幽沉的眸光落在了女人的背影上,手中的酒杯摩挲着。
他脚步微动,正欲起身离开时,季晚忽地开口了。
"既然他没喝多,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的兴致。”
说完,她抬脚头也没回地出了包厢。
顾北烬攥着酒杯的手骤然缩紧,想要离开的动作彻底打消,重新倚回了沙发上,寒眸瞥向了沈哲:
“谁让你喊她过来的?”
沈哲知道他这次是闹大了。
自知理亏,也没兴致再玩下去,摆摆手遣散了包厢里所有的女人。
“出去!今天的事敢往外透露一个字,饶不了你们!“
一群在这里陪酒的女人也没想到还能看这样一出纠纷的好戏。
哪里敢多说么,领了赏钱就簇拥着赶紧往外走。
包厢里沉静下来,钟宴看着这状况不对,打圆场道:
“烬哥,沈哲也是好心,今天这事要不就算……”
顾北烬脸色冷寒,拉直的唇角紧抿着,额头的青筋凸起一片。
他越是这样平静,沈哲就越心慌。
这分明就是暴风雨袭来的前兆。
沈哲声音越发没底气了:“烬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现在你还是赶紧去追嫂子吧。“
"你还好意思说!”
顾北烬冷瞪他一眼,压着怒意道:
“你自己的事都弄不明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我的事了!”
他当晚进了包厢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原来是沈哲这小子搞的鬼。
沈哲低着头,任由顾北烬出气。
钟宴小心翼翼开口:
“烬哥,你再不回去嫂子可就真生气了。刚刚闹了这么一场误会,这任谁心里都不好受,你回去先好好跟她解释解释,等回头我们亲自登门跟她道歉。”
沈哲:“是啊烬哥,你在这跟我们耗着有什么用?还是说你不知道怎么哄嫂子,要不我们给你出几招?”
“滚!”
顾北烬听着心烦,想到季晚最后离开时头也不回的样子,压在心头的躁意就更深了几分。
他抬手扔开了手边的酒杯,一把抓过靠背上的西装外套,起身疾步出了包厢。
顾北烬靠在长廊上,点燃一支烟,烦躁不堪。
也不知道现在解释还来不来得及……
此时的会所洗手间内。
季晚打开水龙头,任由水流顺着胳膊哗哗流淌,她不停地搓洗着,直到手指都被搓得通红,情绪才稍稍冷静下来。
沈哲解释的那些话,又能证明什么?
顾北烬不是仍旧心安理得地待在那,任凭身边众多女人作陪吗?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为何这么优柔寡断。
明知道顾北烬就是这样花心风流的人,刚才在包厢门口顿住脚步,为什么要等他跟自己一起离开?
她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会一次次地为了这男人打破自己心里竖起的防线。
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她绝不能对这个男人动心。
季晚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的妆容下,眼底是掩盖不了的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