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顾如月有些心慌，视线下意识看向了岐黄。
岐黄给了顾如月安抚的眼神。
顾淼淼一个养在内宅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计划，她不过是颗棋子而已。
一个替身，就算真的知道点什么，也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顾如月慌乱的心很快也平复了下来。
顾淼淼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野丫头而已。
在这偌大的京城，她所能仰仗的也只有丞相府而已。
虽然她拜了竹青先生为师，但竹青先生最喜清净，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情往来。
她一定不会为了顾淼淼这个徒弟去欠人人情。
长公主看似对顾淼淼好，也不过是看在竹青先生的面子上而已，不足为惧。
只一眼，顾淼淼就猜到了顾如月、岐黄心里的想法。
以前她都是装懵懂，装无知，就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可她如今都要脱离丞相府了，这层伪装也不需要了。
毕竟，这六年的伪装已经足够。
十年那天，她刚重生回来，限制她的东西太多太多，她手里什么都没有。
如今六年过去了，她早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一无所有、任人摆布的小女孩，她有可以仰仗的人，也有自己可以依靠的产业。
离开相府，她会过得更好，也能更好的报仇。
“如月姐姐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呢？”
顾淼淼笑着反问，接过春桃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茶水。
“春桃，你出去！”顾如月不想她和顾淼淼说的话被丫鬟知道。
顾淼淼却相反，“春桃你就呆在本小姐身边。”
春桃本就是顾淼淼的丫鬟，自然听顾淼淼的，轻轻点头，毕恭毕敬的守在顾淼淼身边。
顾如月气得不轻，顾淼淼经常气她就算了，就连伺候顾淼淼的丫鬟也气自己，她顾淼淼真是一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淼淼妹妹，姐姐只是让一个丫鬟出去，你就这么下我的脸面？”
“姐姐有脸面吗？”顾淼淼继续反问，随后不等她回答，又接着说道：“我以为如月姐姐一直没什么脸呢。”
“你们在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天命之女是不是为了荣登高位呢？”
“丞相府接我回来不过是为了当你的替身而已。”
“就连我这噬心蛊也是姐姐你亲自给我下的，这蛊毒还是岐黄大夫给你送的。”
“你的义父就是国师大人吧。”
“哦，我还知道你和丞相府就是利益关系，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的疼爱你，他们对你也只是利用，毕竟你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顾淼淼最开始说的那句话，让顾如月气得脸色发沉，冷冷盯着顾淼淼，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然而，她还没生气多久，就听到了顾淼淼接下来的那些话，瞬间她由生气变成了气愤。
顾淼淼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他们一直瞒着顾淼淼，顾淼淼不可能知道这些才对。
慌乱中，她和岐黄对视，两人眼中都带着显而易见的震惊。
“淼淼妹妹，你在说什么啊？姐姐听不懂。”
“如月姐姐是听不懂还是说假装不懂啊，那我再和如月姐姐说一件事情吧，想要我入住空中阁，为了让我炼制成你听话的傀儡，完全是你的替身了，以后我想逃也逃不掉对吧。”
“你怎么知道？”顾如月又惊又怕，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顾淼淼冷笑，“如月姐姐觉得呢？我为什么会知道？”
顾如月想不通顾淼淼知道的理由，但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顾淼淼不简单。
她不能再露出过多的破绽，她极力稳住自己惊慌的情绪，“淼淼妹妹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什么替身不替身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呀。”
“还有你说的什么傀儡，我也只是在话本里面看到过而已，你别把话本当真了，这要是说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顾淼淼轻笑，“的确是会被笑话，不过姐姐会把这些说出去吗？”
“如月姐姐肯定是不敢说出去的，你要是说出去了，国师大人的脸面往哪里搁呀？你们做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今天天命之女大放异彩么？”
说到这里，顾淼淼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顾如月走去。
顾如月害怕得一步一步往后退，形容狼狈。
岐黄皱眉，在顾如月快要摔倒的时候，稳住了顾如月的身形。
顾淼淼很不对劲儿。
他必须尽快把这事情告诉自己的师父。
“我们走。”岐黄低声对顾如月说道。
顾如月却不想就这么离开，这六年来，因为噬心蛊的缘故，她在顾淼淼面前总是带着几分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