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大人,饭菜好了。”备菜的姑娘低着头,手里提了两个食盒。
楚昭云问道:“前日晚间戌时前后,可有见过有人来后厨?”
姑娘摇了摇头:“没有见过,我们三人每日酉时之后,就各自回家了,并不在驿馆住。”
方茂茂极有眼力劲地接过了食盒,“楚推官,先用饭吧。”
几人又回了方才问话的房间里用饭,来后厨一趟,除了拿了饭菜,别无收获。
楚昭云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饭,看着其他人慢悠悠的模样,提醒道:“快些吃,吃完了一起去魏湖房间里再仔细搜查线索。”
范坚咽下口里的菜,解释道:“昨日我们已经仔细搜查过魏湖的房间了,没有其他线索,等会儿过去看一眼有没有少了的蜡烛就行。”
方茂茂接着压低了声音说:“还得检查其他人房里的蜡烛,没有人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了蜡油这件事。”
楚昭云刚想开口,忽然闻到了烧焦的糊味,很轻微,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你们有没有问道什么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焦了?”
“没有啊。”范坚摇了摇头,驿丞也摇了摇头。
楚昭云动着鼻子,仔细嗅着,若隐若现,“大抵是我的错觉。”
又过了片刻,楚昭云猛地起身,“不对,这就是烟味!”
“我也闻到了……”
方茂茂话音刚落,院子里有人大喊道:“走水了!快救火啊!驿丞大人!走水了!”
几人放下筷子,一股脑跑了出去。
院子另一侧的房间,冒着浓烟,楚昭云直呼不妙:“不好!这是魏湖的房间,快救火!”
魏湖的房间房门紧闭,但依旧有浓烟往外溢出,只是因为风向不对,众人才没有闻到。
“有人要毁尸灭迹啊!”驿丞大喊一声,连忙指挥着衙役救火,“快搬水啊!你们在院子里看不见着火了吗?眼都不管用了吗?快灭火啊!”
衙役内疚解释道:“我们刚才去后厨领饭了,就去了一小会子……”
“少说废话,快灭火!”
楚昭云几人也帮着忙。
好在只是烟重,并未见多大的火光,很快众人就扑灭了火。
楚昭云沾湿了帕子,捂着口鼻进了房间,推开了窗户。
风一吹,烟便无处遁形。
她又连忙检查着魏湖的尸体,“幸好尸体没有大碍……”
驿丞也跟了进来:“楚推官,一定是有人要毁尸灭迹,我方才已经让出来救火的那几人回到各自房间去了,楚推官放心。”
“只是不知道房间里其他线索会被会已经被毁了。”
“这……昨日钱推司和范推司检查了好几遍了,没有别的线索了,就算蜡油是用的魏湖房里的蜡,也对找凶手没什么用。”
驿丞大人话音刚落,他又忽然高声惊叫了一声:
“啊!”
“驿丞大人?”
驿丞跌坐在地,惊恐地指着自己的脚踝处:“楚推官,好疼!救我!是蛇!”
楚昭云瞥见了匆匆离去的蛇,一边低头看着驿丞的脚踝,一边喊道:“范坚方茂茂,抓蛇!”
“啊!是毒蛇,我中毒了,我要死了!造孽啊!”驿丞大人抹着眼泪哀嚎。
他觉得甚至不用等着毒性发作毒死他,他就要硬生生疼死了!
楚昭云看着驿丞脚踝流出来的黑血,将驿丞扶了起来,“去拿蒜拿酒!快套车子,送医馆。”
“楚推官……”
“驿丞大人别担心,冷静,方才我看见那蛇了,背部灰紫色,背上还有一刀黑色菱形斑,是玉斑锦蛇,毒性小,放心!”
“楚推官可别骗我啊……”
“你冷静下来,是不是其实没有那么疼?头也不晕?”
驿丞深呼吸了一口,发现自己真没有那么难受,这才整个人又回了魂。
就在这时方茂茂拿了蒜和酒来,驿丞食蒜饮酒,再把蒜片放在了脚踝咬伤处。
范坚也抓住了蛇:“楚推官,怎么处置?”
“好生放起来,蛇出现在魏湖房里,恐怕不是巧合。”一边说着话,楚昭云一边将驿丞扶到了马车上,“去程氏医馆,我留在驿馆继续查案。”
“好好好,我要是没事,我即刻就回来!”驿丞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有些汗颜,他方才真是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了。
送走了驿丞,几人回到了魏湖的房间里。
魏湖依旧安静地躺在床榻上。
窗户一开,屋里的烟已经散干净了。
“范坚,你昨日仔细搜查过房间,没有任何线索?”
范坚有些犹豫,他是搜查过,但若是没有任何线索,何至于出现眼下毁尸灭迹的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