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颇有些无奈:“去均州前,主簿提醒了我,明日一早我得上朝。若非如此,就在均州多留几日了。”
江望月恍然大悟,难怪她心里有疑惑还是离了均州,这本就不是楚昭云的行事作风。
原来是不得不赶回来!
提刑官因着差事总要外出,可提刑官也是有品级的官员了,总得去上早朝。
想罢,江望月握紧了手里的缰绳,想着既要稳稳地驾车,又不能误了时辰。
楚昭云也重新坐回了马车之中。
董玄和杜若裳之间所追求的那般心无旁骛的爱,她不懂,也不想懂。
既离了均州,她便迅速从案件中抽离出来。
眼下只管闭目养神,否则她这身子可撑不到明日早朝。
迷迷糊糊睡了一路,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永勤伯爵府大门口了。
天大黑。
“大人,到了。”
“望月,辛苦你了。”
“大人,眼下快到寅时三刻了,大人换了衣裳再赶去皇城,天就快亮了。”
“寅时三刻?”楚昭云说着话,匆匆忙忙下了马车。
卯时早朝,她万不能误了时辰。
“大人快去换衣裳,我在这等着大人!”
“好。”楚昭云也没同江望月客套,急忙进了伯爵府。
慌慌张张忙了一通,楚昭云在卯时之前赶到了皇城。
她累得心怦怦跳,整个早朝也是迷迷糊糊的。
万幸的是,今日早朝所奏种种,和她毫无干系,她只需要低头站着就行。
幸好今日她只是个凑数的!
直到下了朝
,楚昭云才缓过神来。
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楚昭云四肢百骸都难受起来。
去府衙告了病假,她就回了永勤伯爵府。
秦氏和甄映雪知晓她病了后,连忙请了大夫,把库房里的人参全都拿到了她院中。
楚昭云在府中一躺,躺了五日。
脸上有了血色,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只是她内心愈发不安。
算起来,段景曜到梓州至少有七日了。
两人在均州分别前曾约定过,他会传信回汴京。
时至今日,她分毫消息也未曾收到。
昨日遣人去段府和白泽府上都问了,谁也没有收到段景曜的信。
梓州之行,毕竟是私事,若是久久未归,怕是会惹宫中和有心之人怀疑。
楚昭云正愁苦着,突然听到了秦氏的声音。
秦氏踏进了卧房:“昭儿,门房收到一封信,只有落款……我本以为是送错的,又突然想起来好似听你说过段大人身边有一人姓余,可是给你的信?”
楚昭云松了口气,轻笑:“是,母亲,是余富。”
她接过信,认出了潦草的字迹,是余富。
拆开信的那一刻,楚昭云却笑不出来了。
信上写:主音讯全无,暗卫援!
楚昭云立即起身穿衣裳。
怎会如此!
音讯全无?
一旁的秦氏见楚昭云猛的变了脸色,她也料到了信里定不是个好消息,关切道:“昭儿?”
“母亲,我要离开些时日。”
“离开?你的伤还未好!查案也不差这几日,府衙就不是你一
人顶着,还有推官和推司呢!”
秦氏话里话外皆是不赞成。
她看着楚昭云脸上刚有的血色,一阵心疼。
以前不是提刑官的时候就忙,如今升职了,反而更忙。
府衙没别人办差了吗?
哪有这般道理!
“昭儿,先养好身子再说,你告假半月,如今才几日!”
“母亲我的伤口已经长好了,我注意着不撕裂伤口就好。”楚昭云见秦氏实在是担忧她,不得不低声说了实话,“段景曜在外出了些事,我得去一趟,否则实在难安!”
秦氏一愣,一听是段景曜有难,她就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楚昭云的。
“此事机密,母亲莫要外传。”
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句:“昭儿,万万保护好自己。”
楚昭云匆匆收拾了两件衣裳,答道:“好。”
眼看着楚昭云往衣裳里藏了不少银票,秦氏才放了心。
秦氏还想再嘱咐嘱咐,楚昭云却已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冷风一吹,楚昭云冷静了下来。
她的手都在抖。
不管是段景曜还是余富,都有勇有谋。
他们在皇城司涉过的险境面对的危机也都不少。
何时有过音讯全无?
更不曾有过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