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芜回来的时候,陆景初已经被转到了住院部。
沈窈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还有点懵。
顾青芜过来,先走到病房门口看了眼里面。
陆景初在输液,里面有镇痛的成分,看着是睡了过去。
她过来坐到沈窈旁边,“医生怎么说?”
沈窈转头看她,“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知道啊。”顾青芜笑了,“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离婚,这样不是挺好的。”
她往后面一靠,“他没问什么吧?”
“问了。”沈窈说,“只是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你去找医生了,他没多想。”
顾青芜点点头。
沈窈问他,“外边的那个解决了。”
“解决了。”说完顾青芜呵呵一声,“一开始还跟我强调什么他们是真爱,结果一听陆景初情况不太好,吓得当场就缩脖子了。”
她撩了一下头发,看得出挺高兴的,“我说陆景初这段时间都是跟她私混在一起,他人要是没了,陆家那边清算,她可跑不了。”
她盯着病房门,“陆家就这一个独苗,真走到那一步,老两口肯定受不了,免不了要迁怒于她。”
沈窈说,“陆家那边你不打算通知?”
“通知他们干什么。”顾青芜说,“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万一让他们找到了救治的办法我不是白谋算了。”
不过她问过医生,陆景初现在的情况医学上虽然不说百分百判死刑,可也差不多了。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吧,这种事情,她还是想防备的周到一些。
沈窈看着她,“我为我从前对你时而产生的怜悯感到抱歉,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顾青芜实话实说,“强大也是最近才开始的了,你是没看到我懦弱的时候。”
陆景初一次又一次背叛,她走过了愤怒的阶段,然后开始卑微挽留。
至今不太敢回忆那段日子,那根本不是她,像是被人夺了舍一般,低到尘埃,祈求他回归。
陆景初倒是每一次认错态度都好,保证了又保证,可他办不到。
她曾经恨他为何那样践踏她的感情,也曾幻想过他回归后,她摒弃前嫌,好好过日子。
现在倒是要庆幸,好在他没回头,要不然真跟吃了屎一样。
病房里有声音传出,顾青芜站起身,“反而有时候我佩服你,当断则断。”
这话说的沈窈也汗颜,她也没断干净。
进了病房,陆景初醒了,看到顾青芜,他问,“跟医生聊完了?”
顾青芜给他倒了杯水,在病床边坐下,“聊完了,不是什么大事儿,说是养着就行。”
她语气淡淡,听不出关心,“医生说你作息有问题,不健康也不规律,身体有毛病是早晚的事。”
陆景初看了看手背上扎着的针,淡淡的嗯了一声。
很显然他也没觉得事情有多严重,甚至还说,“其实不用住院,回去养养就好了。”
顾青芜说,“打两天消炎针,效果来的快,要不然遭罪的还是你。”
陆景初没说话,转身去找他的手机。
手机就放在枕边,他拿过来翻了翻,应该是有人找他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儿,他问了顾青芜。
顾青芜说是解决了,让他不用担心。
陆景初似乎还想问点别的,但是搜肠刮肚,觉得也无事可问,最后又躺下来。
他声音含含糊糊,“昨天没休息好,我再睡一下。”
顾青芜嗯一声,看着他,“睡吧。”
沈窈站在病房门口,全程看在眼里。
陆景初的情况不乐观,但是似乎刚到发病期,从他面上来看还与正常人差不多,任谁也看不出他一脚已经进了鬼门关。
顾青芜在旁边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睡熟了,起身出来。
她跟沈窈说,“去忙吧,这边有我,我能处理的过来。”
沈窈看着她,“你就不怕他父母日后找你算账?”
“不怕。”顾青芜笑了,“我底子厚,他要是真没了,他爸妈也没底气跟我翻脸。”
她无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上面有颗钻掉了,刚刚劝完陆景初的小情人,回来路过常去的美甲店,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去重新补一补。
不过是想着沈窈还守在这边,才转头回来。
其实她也奇怪,好多人说走到生死面前,过往也就全成了空,不会再计较,全部都会原谅。
她不赞同,原谅不了,永远都原谅不了。
只是觉得释怀而已。
顾青芜虽没去公司,但是一直没闲着,电话一个接一个。
大周六的她也不清闲,沈窈见状就不再打扰她,跟她打了招呼,直接离开。
从住院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