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是假的。”
李元英仰头喝完杯中酒,搁下杯子,越过门槛。
李扶星在后面喊她。“你干嘛去?”
“救人!”
···
她刚上马鞍,就被白沐川拦腰抱了下来。
“你喝酒了怎么能骑马?”
“我又没喝醉!”
白沐川拽着她胳膊。“那也不行!”
李元英眯眼瞧着他。“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我什么心思?”
“荀亦拿假玉玺骗你,你怕我回去把他救活,再问出真玉玺的下落。”
白沐川唇角微抿,眼中的情绪晦涩深沉。“荀亦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他当然不简单,二十二岁拜相,是天下一等一的奇才。”
她翻身上马,勒紧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沐川,表情格外严肃。
“瑞文哥哥,不管是找玉玺还是什么,咱们各凭本事吧!”
说罢,她策马而去。
白少禹从一旁走出来。“大哥,小沛怎么说玉玺是假的?”
“本来就是假的!”
“啊?”
“那天在诏狱,荀亦并没有交代出玉玺的下落。”白沐川道。
“那,那你让我去拿的玉玺是?”
白沐川低头松了松手上的碧玉扳指。“是我提前让人伪造的。”
白少禹眉头紧蹙,十分不解。“大哥,你为何要这么做?”
白沐川挑眉看向他。
“为了做戏,现在整个邕凉军都知道玉玺在白家手里,真假还有那么重要吗?除非二叔想要跟咱爹撕破脸,可他会吗?”
白少禹恍然大悟。“就算知道玉玺是假的,二叔也不会主动戳破这个谎言,因为咱爹当着邕凉众将士的面拿出了玉玺,二叔要说这玉玺是假的,就是当众打咱爹的脸。”
“二叔是个仁厚君子,他是不会让他的老大哥丢脸的。”白沐川淡漠道。
…
知道玉玺是假的,李元英再也等不及,连夜出城,在半路上接到了神医华珉。
这一路上车马颠簸,华珉的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回去后,华珉为荀亦搭脉听诊,他告诉李元英,幸亏有明芷丹护住心脉,不然荀亦性命难保。
李元英问:“那他怎么还不醒呢?”
自从荀亦服用完明芷丹,他的气息就变得十分微弱,整个人的身体机能慢了下来,连体温都比寻常人低很多。
华珉道:“他伤势过重,伤了元气,得补血补气才行。”
其实治病救人远没有这么简单,为了李元英好理解,华珉才说得通俗易懂。
“我血多,把我的血给他。”李元英道。
华珉哭笑不得地摆摆手,他说想要救活荀亦得用盐云草。
盐云草还不能直接采摘,得连着土一起挖回来。挖回来后再用人血养七七四十九天,等到冬至下雪那天给荀亦喂下去。
“行,我现在就去挖!”李元英说着就要走。
华珉伸手拉住她,慢吞吞道:“将军,莫急莫急!如今是深秋,草木枯黄,根本采不到盐云草了。”
“那怎么办?”李元英急得冒火。
华珉道:“梁廷尉家中的小姐,先天不足,常年需要服用此药。因此梁廷尉在家中建了一个暖屋,专门种植盐云草,如今放眼整个大佋,只有梁廷尉那里能寻找到鲜活的盐云草。”
“好!我去借!”
李元英一刻也等不及,她这急性子让华珉忍不住咋舌。
“将军,你拿着老夫的拜帖去……”
…
廷尉府会客堂内。
李元英茶都喝了六杯了,梁廷尉却一直没露面。
“大人,已经两个时辰了,您不出去见客吗?”管家问。
梁廷尉冷笑。“她算什么客?一个粗鄙的黄毛丫头。”
“可她是邕凉的将军。”
梁廷尉瞪眼。“那又如何?朝中那群趋炎附势的东西,看见邕凉人就唯唯诺诺,老夫能跟他们一样吗?”
管家连忙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