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晚荀亦一个人在水中的时候,媚药就有缓解的迹象,李元英也发现,但她还是下了水。
月万仇说这个媚药无解,的确没有骗人,因为这个药,只要挨过药劲就没事了。
他是要戏弄荀亦,但没打算真伤他。
李元英冲他招招手。“过来!”
月万仇被捆的像个粽子,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跳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李元英倒了一杯茶喂给他。
“我怎么看不懂你呢?”
月万仇就着她的手喝水,眼眸微垂,很乖。
“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元英问。
她语气平和,没动怒,甚至都没有责备。
他喝水的动作一顿。
李元英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打量他。“你想求死?”
月万仇睁着猩红的眸子,睫毛微微颤着,身子也因为媚药的缘故隐隐发抖。
“你娘月夫人是个睚呲必报的狠角色,我端了邀月山庄这么久,都不见你月家派人上门要说法。”
她停顿了一下,笑看着月万仇。“万仇,谁会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月万仇攥紧拳头。“闭嘴!”
“让我来猜猜,你的童年不幸福,在月家爹不疼,娘不爱,月家对你放任不管,多年后养成这副浪荡混账性子。这次我端了你的邀月山庄,终于让你看清了,月家根本没人在乎你的死活。”
“你胡说!”月万仇暴怒下挣断了身上的绳子,他一手掐住了李元英的脖子。
“他们在乎我,我爹娘疼我,他们都疼我。”他喊叫着,眼泪顺着眼角划过,隐没在他的下巴处。
李元英捏住他的手腕,利落两下,将他压在桌子上。
“回邕凉前,我曾写信给月家,让他们把你领回去,你知道月夫人给我的回信是什么吗?”
月万仇不挣扎了,静静的趴在桌子上。
看到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李元英有点不忍心说下去了,她松了手。
“月夫人说等邕凉的战争一结束,就会领你回家。”
月万仇僵了半晌,迟疑着开口。“你在骗我。”
她走到一旁,拿起烧开的水壶,往桌上的茶杯里添水。“不信拉倒,我今晚就给月夫人写信,让她不必领你回去了,你就在我的军中当个砍柴烧水的伙夫吧!”
话音刚落,她就被月万仇一把抱进怀里,热水溅出来,差点烫到二人。
“我信!我信!”他急切道。
“你想烫死我啊!滚蛋!”
他没松手,将头靠在李元英肩膀上,有些激动,又有些难以置信。“我娘,她,她真的会来接我吗?”
“我说会就一定会,但你以后在军中要听话,这里不是我做主,由不得你再胡闹。”李元英将水壶放下,转过身。
月万仇忙不迭的点头,他那张妖孽的脸也难得流露出几分懵懂认真。
李元英蹙眉瞅着他,纳闷道:“你月家的药难不成也认主?怎么这媚药到你身上这么快就过劲了?”
“这世间大多数的药,对我来说都不起作用。”
他咬破嘴唇,血珠子从唇角滚了下来,他拉着李元英凑近,哑声道:“你闻。”
李元英没好气道:“干什么?你吃大蒜了?”
他目光清浅,闷笑两声,又将她拉进了一些。
流血的嘴唇,没有血腥味,反而有一股药香。
李元英掀眼皮瞧他。
“如果说月家真有什么灵丹妙药,那一定是我。”他目光平静有一抹淡淡的哀戚。
月家就没拿他当人,从小拿他当药养。
李元英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有怜悯,也有无奈吧!
···
李时雁从战场上下来。
李元英一刻也等不及,跑着去见三姐。
两姐妹遥遥相望,最后笑着抱在一起。
二人并肩一起走着,李元英在一旁喋喋不休,说着自己这一路的事。
李时雁听着,时不时回应一句。
突然,她一把按住李元英,目光落在她脖子深处的吻痕上。
李元英慌忙用手去挡,李时雁将她的手攥住,语气阴沉沉的。“你长本事了?”
“这不是······”
“不是什么?睡都睡了,还要跟我撒谎?”
“我······”
李时雁手指拨开她的衣领,左右瞧了瞧。“荀亦还挺狂野的。”
李元英红着脸。“你怎么知道······”
“这太好猜了,因为除了他,别的男人,你也看不上。”
正聊着,夏侯策从远处走来,对二人拱手施礼。“三将军,君侯正在帅帐中等您。”
李时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