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你的三姐。”
李元英道:“我就不与你兜圈子了,一句话,要么让,要么死。”
她脸上带着笑,周身杀机肆意。“道长可要好好选。”
道长抚着长须,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
“黄口孺子,竟这般猖狂。”
荀亦从身后一把捂住了李元英的嘴,笑问:“前辈,今日之事,可有商量的余地?”
他不让李元英乱说话,是怕激怒对方,能平平安安的将李时雁带走,那最好,若不能,自己拼死一战,也得让两个姑娘平安离开。
“商量如何,不商量又如何?”
荀亦仰头瞧着面前的破道观,他本就清隽仙气,此时站在青山绿水间,愈发俊朗无双,唇边一抹从容笑意。“能商量,我便拿出千金,为前辈把这道观好好修缮一番。”
李元英靠在荀亦的怀里,呜呜的说不出话,按照她的性格,上去就干,费这么多话做什么。
荀亦微垂首,低声哄着。“先别闹!”
李元英耳根子一红,不折腾了。
“我本出家之人,金钱与我都是外物,你说的这些无法打动我。”
“若我以大佋丞相的身份站在这,也无法打动前辈吗?”
老道一愣,开始正视荀亦。
李元英扒开荀亦的手,怒道:“你帮着典龙那个奸淫妇女的禽兽一起作恶,你还好意思讲你是出家人?”
老道蹙眉。“奸淫妇女?”
这老道跟典龙和郑润莲的师父颇有交情,典龙将李时雁送来时,只说自己出征在外,恐怕有仇人来寻仇,这才把妻子安顿在这儿。
李元英将前因后果大略讲了。
老道问:“如何证明?”
“你把我三姐叫出来,一问便知。她总不可能撒谎的吧!”
说到李时雁,老道似面露难色,他也是被典龙给骗了,不知道其中因果。
“你三姐她······”
“她怎么了?”李元英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三姐她不会说话。”
李元英如遭雷劈,踉跄一步,上前揪着老道的衣服,难以置信的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三姐怎么可能不会说话!”
“典龙说她天生聋哑,不仅不会说话,也听不到。”
李元英浑身都在颤抖,一言不发的推开老道,一脚踹开道观大门。
因为李元英的失礼,老道面露不悦,刚要发作,被身后的荀亦拦了下来。“劳烦前辈高抬贵手。”
跟老道的较量荀亦用了十足十的功力。
老道微微眯眼。“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道行。”
“前辈见笑,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明明用尽全力了,却风轻云淡的告诉对方,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看似谦逊,实则狂的厉害,他本质上跟狂妄的李元英,并无区别。
李元英颤抖着手推开房间门,里面背对房门坐着的李时雁并没有半点察觉。
她身体消瘦的厉害,远远望去,像是一具毫无生气,干瘪的枯木。
直到李元英走到她身边,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李时雁身子陡然一惊,回过头,是李元英那张泣不成声的脸。
她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切的上下打量李元英,眼中含着热泪,似乎在说,小沛,你还活着?
“三姐,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了?”李元英固执的拉着她,想要亲口听她喊自己小沛。
李时雁目光停留在李元英开开合合的嘴巴上,迷茫的摇了摇头。
她被典龙用药毒哑,耳朵也被利器所伤,为了将她永久的留在自己身边,典龙的手段可谓是狠毒极致。
他让她说不出,听不见,切断跟外界的一切联系,让她无声黑暗的世界里只能依靠自己一个人。
他摧毁了一个战功赫赫的女将军。
李元英抱紧李时雁,哭的情绪失控,她那清冷孤傲的三姐,竟然被典龙折磨成这副样子。
荀亦从外面进来,从李元英怀里接过李时雁,背在身上。“此地不宜久留。”
李元英胡乱擦了一把泪,点点头,在后面帮荀亦扶着李时雁,一起出门。
刚出房间门,没走两步,就见老道一个人守在道观门口。
“丞相别忘了承诺我的事。”
荀亦点头。“前辈放心。”
老道侧身,闪开路。
三人平安出了道观,李元英一步三回头。瞧了眼白胡子老道,又瞧了眼荀亦。
“你答应他什么了?”
荀亦将李时雁抱上马背,又将李元英托了上去,自己去牵另外一匹马。“答应帮他修道观。”
李元英身子一歪,拉住荀亦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