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但是不敢问,他怕在李元英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届时他会怎么办?他不敢想,或许他真的会为了得到她,将大佋拱手送出去?
李元英哪里知道他肚子里的弯弯绕绕?见他半天不吭声,伸手将他手中的书抽走。
“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流在啼城到底犯了什么事?”
荀亦伸手一捞,将她压在身下。“你求人就是这个态度?”
李元英仰躺着,碎发凌乱在额前,鼻尖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她手做刀状,落在荀亦的脖子上。“你说不说?不说我砍你了!”
荀亦眉眼含笑,握住她的手,滑过喉结,往自己领子里伸。“不用你砍,我就已经被你伤得心痛死了。”
手掌间是他细腻的皮肤,紧实的肌肉,还有蓬勃跳动的心脏。
李元英红着脸,想要把手抽回,荀亦却按住不让她动,低声道:“给我揉揉。”
手掌的温度热,李元英的脸更热,她闷声问:“云流到底犯了什么事?”
他都这样了,李元英脑子里还不忘问云流的事,荀亦说不挫败是假的。
“他冒犯了魏重的独生女,还想拉着人家女儿私奔。”
李元英蹙眉。“什么?”
荀亦在一旁躺下,软榻太窄了,二人只能在一起挤着。
“魏重老年得女,极其宠爱这个女儿,恐怕就算是我出面说和,也很难将云流要出来。”
荀亦边说边用指腹揉搓着她肉嘟嘟的耳垂,极有兴致地把玩着。“怎么也不穿个耳洞?”
李元英也摸向自己的耳朵,揉了揉。“我怕打架碍事就没穿。”
荀亦浅笑,把她头顶的簪子拆了,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的秀发里,给她顺着,按摩着。
李元英像个被按摩舒服的小猫,依偎在荀亦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冷的香,微磕着眼。
“我要是帮魏重把失踪案破了,他能不能将云流放了?”
“不一定!”
“不一定?”李元英有些炸毛。“要是这样还不一定,我就只能硬来了!”
“不许胡来!”
李元英直起腰,缎子似的长发披了一身,额前翘着几缕碎发,看起来懵懂滑稽。
“我还等着拿到二十万石的粮食,准备秋后起兵呢!反正秦清要云流,管他什么方式,我直接把人弄出来就是了!”
荀亦捏着她的脸,蹙眉骂道:“你这混账,能把人气死,你以为你能打得过魏重,弄不好你的半条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李元英握住他的手腕。“那你去帮我要人。”
荀亦抽出手。“我不帮!”
李元英心里明白,他不想掺和这事,就是为了跟秦清撇清关系。
“行,你不帮,那你也别管我死活了!”
李元英一脚踩在荀亦的肚子上,跳下软榻。
荀亦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咬牙怒道:“李元英!”
李元英又薄又挺的后背被长发覆盖,一走一动间偶尔露出纤细的腰身,虽细,看起来却极其有力,带着柔软的韧劲儿。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皮腰带,扭过头,看向躺在软榻上的荀亦。
刚好从窗外卷进一股温热潮湿的风,乱了她的发,也朦胧了他的眼。
荀亦喉结微滚。“过来!”
李元英以为他改变心意了,忙不迭地跑过去。“如何?你答应帮我了?”
荀亦没说话,只是坐起身,将她拉到跟前,帮她把散了头发重新束好。
李元英见他没有松口的意思,神情有些恹恹的,歪着脑袋任他摆布。
夏日午后令人昏昏欲睡,李元英正要打个哈欠,身后的头发突然被人轻轻拨开,柔软潮湿的嘴唇贴到了她的脖子上。
还没到反应,就被狠狠咬了一大口。
李元英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想要跑,却被荀亦的大手一把搂住腰身。
“你气我那么多次,这一口,算是你给我的一点补偿吧!”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克制到极致的欲望。
李元英一把挣脱开他的束缚,气急败坏地揉着脖子。“你偷袭我!”
荀亦一噎,没等回答,李元英就骂骂咧咧地踹门走了。
他下意识地舌尖划过牙齿,失神片刻,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
在守军府住,李元英一直没闲着,没事就去门房跟人唠嗑,要不然就是请管家喝茶吃饭,事没打听出多少,银子却没少花。
幸好有秦清这个钱袋子在,手上倒不至于很局促。
梁微末道:“你这两日忙活什么呢?”
李元英趴在桌上奋笔疾书。“你一会将这封信给魏小姐送去!”
梁微末凑过来瞧。“你要干什么?”
李元英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