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上滚落。
他应该怎么说呢?哈利紧张地思索着,里德尔的日记本已经失灵了,他要怎么证明,这一切都是里德尔强迫金妮做的呢?哈利本能地把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只见校长淡淡微笑着,壁炉火光在他半月形的眼镜片上飞快地一闪。
“我最感兴趣的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伏地魔是用什么办法迷惑了金妮,并诱骗菲妮克丝的。因为据我的消息来源显示,他目前正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呢。”
哈利如释重负地大松口气,他感到浑身轻松,一股热气从他心里冒出来。
“诱骗菲妮?”“神秘人?”卢修斯和菲妮同时出声,他们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地对视,脸上均是震惊。事实上,在场所有人,包括斯内普,也一同被镇住了。
“什——什么?”莫丽夫人惊愕地开口,“神秘人?迷惑了金妮?可是金妮不是……金妮没有……是吗?”
“都是这个日记本在作祟,”哈利赶紧说道,一边抓起那本日记,拿给邓布利多看,“是里德尔十六岁的时候写的。”
邓布利多从哈利手里接过日记本,目光从他长长的鹰钩鼻上射下来,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湿乎乎的、被烧焦的纸页。
“真了不起,”他轻声地说,转头看向脸上仿佛蒙了层面具的卢修斯,“不用说,他大概可以称为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
邓布利多向神情困惑紧张的韦斯莱夫妇解释:“很少有人知道,伏地魔以前曾叫汤姆·里德尔。五十年前,在霍格沃茨,我亲自教过他。他离开学校后……周游四方,足迹遍及天涯海角……在黑魔法的泥潭中越陷越深,经过许多次危险的魔法变形,最后作为伏地魔重新出现,人们很难认出他来。
几乎没有一个人把伏地魔同曾在这里念书的那个聪明、英俊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联系起来……而这样的隐秘,想来有人就是知道,也不敢传得到处都是,尤其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知道,是吗?”
纳西莎把头靠在女儿小小的身子上,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微弱的泣音。菲妮愣愣地看向卢修斯,后者畏缩着,不敢触碰菲妮——难怪、难怪爸爸当时看见自己碰那个日记本时这么紧张……
菲妮声音沙哑:“……这不是您的错,爸爸。”
卢修斯抖着下唇,失态地和纳西莎一起抱住两个孩子。斯内普烦躁地皱起嘴,目光嫌恶地瞪着哈利。哈利不知道他又怎么了,紧张得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竖起。
一片静默中,莫丽夫人颤抖着发问:“那我们金妮——她跟那个人能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日——日记本!”金妮抽泣着说,“我一直在——在上面写字,整整一年,他——他不断地给我写回话——”
“金妮?”亚瑟先生震惊了:“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我一直怎么跟你说的?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日记拿给我或你妈妈看看?这种东西,我们一看就能知道它不对劲!”
“我——我不知道,”金妮仍在伤心地哭泣,“我在我的一本书里发现它的。我——我以为有人把它夹在那里,忘记了——”
“这都怪我,”哈利赶紧补充,“马尔福先生本来处理了日记本,是我误闯了博金·博克商店,它落在了我的帽子里,然后又被我误放进了金妮的坩埚里——”
“马尔福?我就知道这是你的——你居然私藏这种东西!”亚瑟先生腾地向卢修斯冲过去,他抓住卢修斯的衣襟,跟着拳头就要落下来。
场面突然混乱起来,多比吓坏了,捂着脑袋唯恐有拳头落在自己身上。莫丽夫人急忙拉住丈夫,德拉科飞快捂住了菲妮的眼睛,纳西莎抱住两个孩子,脸色难看。
“亲爱的,别让菲妮看见你们这样!你知道!”
斯内普把两边分开,直直地把魔杖戳到亚瑟先生脸上:“松手!韦斯莱先生——谁给你的权利在这里打架?”
“你冲我挥拳头?”卢修斯注意着一旁瑟瑟发抖的菲妮,束手挤出一个冷笑,“我可是按魔法部的要求,清理了黑魔法物品。韦斯莱,你要冲遵纪守法的人使用暴力?”
“亚瑟!”莫丽夫人严厉地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当着孩子的面打架?你让金妮怎么想?”
亚瑟先生的拳头高举在半空,哈利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个就要砸上卢修斯脸的拳头才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认为,韦斯莱小姐应该到医务室去一趟,”邓布利多说,“这对她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学校不会对她有什么惩罚的。许多比她年长、比她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了。”他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卧床休息,或者,还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我一向觉得那对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处。”
说着,他还低头,冲金妮眨眨眼睛。“你会发现庞弗雷夫人正在分发曼德拉草药水,斯内普教授刚刚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