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一般以清淡为主。
主要是因为,大早上摄入热量过高的话,人容易一整天都昏昏沉沉。所以,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富贾官吏,一般很少有早起就大鱼大肉的。
当然,北海的关近南不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饭厅,阮志五和薛景綿相对而坐,看起来二人都笑口常开。可实际上,气氛却并不和谐。二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敌意,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阮志五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他看着对面的薛景綿,心中充满了不屑。而薛景綿则是一脸平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尝尝,这是会京府最有名的牛骨汤。如今,饭庄做这一小盆,起码要十两。”
阮志五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嘲讽。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说,你薛景綿虽然有钱,可你若吃这么贵的食物,我阮志五就有办法继续在朝堂参你。
薛景綿自然明白阮志五的话里有话,可他却不怎么在意,我行我素的舀了一碗肉汤后,微微一笑,细细品尝。
瞧着薛景綿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阮志五淡定的夹了口菜说道:“在‘那位’‘未走’之前,我不会主动出手。所以你也好,何家也罢,不要在动歪脑筋了。”
薛景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道:“五爷,这没外人,咱也不用打哑谜了。二皇子与太子,一定会有一战!极乐花,就是这两位‘天子’的武器。谁先拿到,谁就拥有了先手的机会。”
“这话倒也没错。”
阮志五与薛景綿虽属不同阵营,但对极乐花的真实形态,却出了名的一致。如果二人不是各为其主,说不定也是志同道合之人。
只见阮志五饮了口牛骨汤,舔了舔牙缝中的肉糜后问道:“我一直搞不懂,你薛家为何一定要站二皇子?”
“我觉得,还是不要提‘天子’的好。”
薛景綿并不想提朝堂的事,反而有些急不可耐的对阮志五说道:“一句话,我们讲和。极乐花一人一半,何家不会在逼你,我薛家也不会在动手脚。五爷,你要想清楚,有兵权,未必能赢!当年秦帝赵峰仁是何等人物?还不是被那李焕仙以几万残军吞了天下?二皇子手中的底牌,可远不止区区几万呀!”
李焕仙在秦国的事迹,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他的诗集外,他数次用兵的部署,也被当代兵家奉为经典战役,时不时就拿出来进行推演。尤其是与霍山河在沧徐二州的拉锯战,更是成为每个国家兵部必须研习的课题。
而金国太子金世仪,本是当世兵道大家,对李焕仙的用兵理念颇为推崇。而二皇子金世奇虽然是个文人,可手底下也有不少能征善战的人物。
所以说,这两位若是争起来,怕是有一场好戏看了。
“什么话!”
阮志五并不同意薛景綿的假说,当场一拍桌子说道:“老二那点本事,金国谁人不知?除了能写几手酸诗,被你们这些文人吹捧外,还有别的本事吗?今天,我阮某人就给你透个实底!极乐花,我不会交出去!”
“五爷您一把年纪了,还与年轻人争什么?”
眼见阮志五不松口,薛景綿也是颇为头疼的劝说道:“极乐花终究不是正道!无论是谁做皇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扫除极乐花,重振我大金民心!五爷您现在交出来,我薛景綿可保你全家无恙!”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这么简单的道理,阮志五不会不明白。其实他也知道,现在民间对极乐花已经厌恶到了极点。而如今的金帝不管事,整日纵声情色,说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挂了。
虽然现在的皇位争夺者们,试图将极乐花这一会下金蛋的鸡把持在手中。但当一切尘埃落定后,第一个要毁灭的,也将是极乐花!
毕竟皇帝,不允许自已身上有污点!尤其是那种争夺上位,兄弟相残的皇帝,更是注重名声。
阮志五,其实就是一个夜壶。上面的人,想撒尿的时候,就拿出来尿一泡。可尿完后呢?肯定是非常嫌弃的丢入床下!
“这样吧,各退一步,我可以交一部分。”
思虑再三,阮志五决定先退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印,丢给薛景綿后说道:“我可以交三成出来,但只给你,不能给何家!”
“五爷呀!”
原本见到阮志五让步,薛景綿还很兴奋。可一听到阮志五只交三成,还不与何家交接,薛景綿当场眉头紧皱道:“我是官!是白的!您还想让我亲自去种花熬膏?这样,五爷您交四成花田出来,运输线与烟馆地盘交三成。您瞧不上何仲山,我可以让何家换个主事人,直到您满意为止!”
“何家烧了奉牛村嫁祸给我,搞得上段时日,你那总捕头展望春与我死磕不休!你我交易可行的前提,不在让出多少利益,而是何家得先滚出会京府!”
阮志五一想到何家烧了自已的家乡,双眼就爆发愤怒的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