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老巴想了想之后,很快就给出了我一个确凿的答案。
当时我们所在的那一片,倒是也有几个有名有号的大场口,可那些大场口里没有赌石档口,挖出来的原石,也是直接送到市区里去,黑石场也不少,可就像岩老巴说的那样,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的黑洞子,一天挖下来,也挖不出多少原石来,质量更是参差不齐,只有阮小五那个黑石场,还靠谱一些。
这也是岩老三为什么一直选择从阮小五那黑石场买进原石的理由。
“去阮小五的石场赌石,这事传到岩老三耳朵里,会不会引起怀疑?”
“这事倒是是个麻烦!”
“算了,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先去赌了再说,三哥那边回头我在想办法,你小子只要负责把石头给老子赌涨了就行!”
我苦笑了一下,这赌石那有什么绝对的,一块原石买到手,一刀切下去,能不能赌涨,眼力是一方面,可运气也很重要。
可眼前我们没得选,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确定下来要去阮小五的黑石场赌一赌之后,岩老巴收拾了一下剩下的钱,便带着我朝着林子外边走。
其实原路返回是最近的,可因为担心会遇到那群佤
邦人,我们只能选择绕路,避开塔寨村那一段路。
接下来一天一宿的时间,岩老巴都一直带着我在林子里穿行,渴了就这山林里的溪水喝几口,饿了要么吃些野果子、要么就忍着,那滋味真就跟荒野求生似的,可我还是觉得很幸运,因为至少我还活着。
到隔天早上,岩老巴带着我翻身越岭,绕过塔寨村,到了距离阮小五矿石场不远处的那个小村子。
那村子之前背石头我就来过,基本上每次都是先到这村子里,然后岩老巴会联系矿石场那边,矿石场在安排人来接我们。
熟门熟路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当天岩老巴就通过那个小村子,联系上了矿石场那边,按照以往的情况,只要联系上,阮小五就会立马安排人手过来接应的,毕竟岩老三,每次从阮小五的矿石场都得买去一大批原石,算是阮小五的大客户了。
这对待大客户自然是不能够怠慢,可让我和岩老巴没想到的是,这一次阮小五矿石场那边给的答复却是让我们先在那村子里等一等,第二天在接我们去矿石场。
眼看着岩老三规定的往返时间,越来越近,岩老巴也是开始着急上火。
“特码的阮小五这
孙子搞什么呢!”
骂归骂,可我们也没办法,这不是国内,是在境外,还是在阮小五的地盘上,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个村子呢,是通往阮小五那矿石场的必经之路,说是村子,其实就是阮小五矿石场连通外界一个中转点。
村子里住着的也不是当地的村民,全都是跟着阮小五讨饭吃的,而且为了确保矿石场不会出什么,这村子里几十号村民,基本上都是人手一条枪。
我和岩老巴被安排住在了村子里,负责接待我们的是阮小五手底下的一个小头目,个头不高黑黑瘦瘦的,左右缺了两个手指头,岩老巴管他叫刀子。
那边的人都没有具体的姓,只有名字,一般有些社会地位的会在名字后边加个刚子,像之前的赌石大师吴刚,其实他的名字应该就是一个吴字,刚只是表示他在这边有社会地位。
不过因为盛产翡翠原石,那几年这行当又炒得火热,很多国外的玉石商人都涌进了这边,很多当地人呢,都会给自己取一个国外的名字,五花八门的。
给我和岩老巴安排了住宿后,刀子又送来了一些吃食,就是几块烤的黑乎乎,也不知道是啥的烤肉和
几个土豆,算不上什么美味,可比起我们在林子里吃野果,无疑是好多了。
“哎,刀子阮老板最近在干啥呢?”
“我们这次可是来谈大生意的,怎么反倒把我们晾在这儿了?”
岩老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随口问了那刀子一句。
的确,以前几次我和岩老巴来背石头,到了这村子,阮小五那都是盛情款待,这次突然把我们晾在这儿,多少有些奇怪。
刀子是本地人,可也听得懂我们那边的话,说起来也很流利,不过不是普通话,倒像是马普,他和岩老巴表现的也很熟悉,岩老巴这么随口一问,他也就随口就说了。
“具体搞啥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个很了不起的人物看上了阮老大的石场,想和阮老大谈生意!”
阮小五手握着一个石场,虽然只是个黑石场,只有七八个矿洞,也没什么大规模开采的机械设备,可在这附近,阮小五绝对算是一号人物了。
眼下竟然还有人把注意打到了阮小五那黑石场上,我实在有些不太敢想象,对方什么来头。
或者说这些事不是我能去担心的,我和岩老巴现在更担心的事儿,阮小五的黑石场被人给盯上了,要是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