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阮小五抓着我的衣领,瞳孔都在颤抖,那眼神更是比那穷凶极恶的饿狼还要凶悍几分,如果不是这场赌斗还没结束的话,只怕当时他就整死我了。
“阮老大,你别急,还有的赌!”
“你擂台上这些翡翠原石都是同一个石场、同一个时间段开采出来的,只是洞子不同罢了!”
“我和乃猜这第一块原石,连洞子都是一个,刚刚我也看过他那一块,砂皮和我这块没什么太大的出入!”
“既然他能赌出一抹绿来,我也有机会赌第二刀!”
其实我哪有什么机会赌第二刀,我这不过是在安慰阮小五,不过是在替自己找一个理由罢了。
我那一块翡翠原石,第一刀下去已经解出了冰种的水头,还没什么裂纹,正常情概况下谁会选择去赌第二刀。
因为你第二刀切下去,不管有没有跳色、出裂,都绝对是切垮了,这就相当于是你第二刀那一刀下去,把一块原本能够打一对镯子的冰种翡翠料子,给切成了只能打两块牌子的料子。
搁在平时的话,阮小五只怕也不会让我去赌这第二刀,因为那样做,纯粹等于是往火坑里扔钱,基本上你扔多少损失多少。
可眼下,相比起
损失一块冰种的翡翠,阮小五更在意的是颜面,是今天这擂台能不能守得住。
“最好是这样!”
“要是今天你害的老子颜面扫地,害的老子这擂台办不下去,你知道后果的!”
阮小五眼神闪烁了几下,最后眼眸里也是闪过了一丝孤注一掷的狠色,同意了让我去赌那基本上毫无胜算的第二刀。
大概阮小五心里头也清楚,眼下这第一刀的结果,我基本上没有任何赢面,光脚的不怕穿鞋,反正赢面已经没有了,在去破罐子破摔赌第二刀,又何尝不是一种选择呢。
至于乃猜那一块,则是压根没有继续赌第二刀的可能性了。
因为乃猜那一块翡翠原石,能解出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冰糯种的底水飘了一抹橄榄水的帝王绿,上半部分则是压根不值钱的豆种,就算他在怎么解,结果也不可能比现在好了。
我那块则不一样,我那块翡翠原石,第一刀下去解出了水头极好的冰种,并没有出现飘色的情况。
而那我那块翡翠原石和乃猜那块,出自同一个洞子,而那个洞子开采出来的翡翠原石的的确确能有几率赌出帝王绿的翡翠来。
眼下乃猜算是赌出来了,虽然只是一抹绿,可
我那块还没赌出来。
所以我那块还能继续赌第二刀,去赌会不会也飘色,只是正常情况下,你既然都赌出了冰种翡翠了,在去赌帝王绿,纯粹就是傻缺的行为。
因为第二刀下去,如果也赌出飘色、一抹绿那还好,算是又涨一次,可要是没赌出来飘色、一抹绿,就算第二刀水头不变,那也是从原本的涨水被硬生生一刀给切垮了。
举个例子来说就等于是你已经中了二等奖,可这会你选择继续去买奖票,要是中了一等奖那自然万事大吉,可不中,那么你连二等奖都没了。
一旁的乃猜也看出来我这会想去赌第二刀,赌那压根不可能的第二刀。
“哈哈哈,小子到这一步你还不死心?”
“第二刀要是能让你赌出一抹绿,我乃猜这最后一只眼睛,也算是白瞎了!”
擂台下,那些看热闹的赌石客在得知,我赌出冰种后,还要去赌帝王绿、赌那一抹绿,也是哄笑不止,全都把我当成了猴子、当成了傻子。
“哈哈哈,这小子脑子没问题吧!”
“就这还要去赌一抹绿,这不就是抱着金子去追强盗?”
“哈哈哈,阮小五还把重注押在这小子身上,这次算是栽跟头了!”
周围那些人的嘲讽,让阮小五对我的怨念越是越来越大,阮小五是黑石场的矿场主,他就算不是赌石高手,对赌石的门道也一定知道很多,换句话来说,他也知道这会让我去赌那第二刀,基本等于死前挣扎。
可他也没得的选择,不让我赌第二刀,那么这第一局,就已经输了,让我赌,还有一点点机会,反正就是赌第二刀也输,不赌也输,最多是折损一块冰种的翡翠,在眼下这种情况下,阮小五可不会在意那区区一块冰种的翡翠。
我盯着满场的冷嘲热讽,顶着阮小五那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一旁乃猜的玩味和台下岩老巴那恨不得把我给抽筋扒皮的眼神,重新回到了解石台前,准备赌第二刀。
那块翡翠原石,头已经切掉了,剖面水头很好,也没裂,第二刀赌的意义一点都没有,自然也不存在什么选择下刀的位置了,只需要沿着那已经赌出冰种水头翡翠的剖面继续一刀切下去就可以。
切出一抹绿,那就万事大吉,切不出来,就在也没机会。
第二刀,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去解的,整个人一直在颤抖,比解第一刀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