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马大元说什么我还挺忠心的,这话乍一听或许还像是那么一回事,可你仔细一琢磨,其实这就像是你夸女孩子可爱,纯粹就是因为没法夸她漂亮,才只能夸她可爱。
那马大元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对阮小五压根就没有忠心可言,我之所以最后敢开口,完全是迫于无奈。
偏偏马大元又说了那么些话,又在这种时候对我抛出了橄榄枝,他这么做就只有一个目的了,那就是乘此机会,离间我和阮小五之间的关系。
虽说我和阮小五之间压根不存在什么信任的关系,可现在帕卡赌石大赛在即,阮小五在没找到其他合适的赌石师父之前,我就是他唯一的选择,他只能被迫选择信任我。
可眼下被马大元那么一搅和,以阮小五阴狠多疑的个性,就算是没得选,他也一定会因此对我心存疑窦、处处提防。
而帕卡的赌石大赛,如今已经引来了足够多的矿场主、珠宝商入局,若是背后的势力和代表出席的赌石师父没法上下一心,互相提防的话,不说会影响到最后比赛的结果,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了解阮小五的性格和为人,那马大
元比我更了解阮小五的性格和为人,所以他这么做了。
马大元这个举动,与其说是对我抛出橄榄枝,不如说是在我和阮小五之间埋下了一棵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而到时候死十有八。九是我。
可恨的是我,又平白无故被当成了棋子。
可那又能如何,在这种地方,在面对阮小五、马大元这样的角色的时候,我除了被当做棋子来任意摆布、当做枪来随意使唤之外,我压根就不存在其他更好的选择,即便连想要抽身事外高高挂起都不可能。
“哈哈哈!”
说完之后,那马大元拍了拍我的肩头,侧过头很挑衅的看了一眼阮小五,随即便带着那块木那的飘雪石扬长而去。
阮小五站在哪儿,紧握着拳头,一双眼眸虚眯了起来,好似毒蛇一般的阴狠锐利,他没有看我一眼,甚至于都没有去看那马大元一眼,我不知道阮小五那会到底在想什么,可我知道以阮小五睚眦必报的个性,那会他在琢磨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没法去跟阮小五辩解什么,因为那样做不一定能让阮小五相信,而且做了,就等于是我在跟阮小五
表忠心,可我心里头却一点也不想真的跟阮小五扯上什么斩不断的关系。
至于阮小五和马大元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恩怨怨,虽然我心里头也万分好奇,可我同样没法去问,也不敢去问,傻子都看得出来。
阮小五和马大元之间的恩怨,多半是阮小五占了便宜,可却没占理,虽说在这边谁有钱有势有人,就可以不顾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不过出卖兄弟这种事儿,不管在什么地方,说破了都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其他和我们一批进到库房挑选翡翠原石的客人,这会也大都陆陆续续的选好了三块各自心仪的翡翠原石,准备离开了。
不远处那沙漏里的沙子也已经快要见底了。
我一下子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因为按照这家地下翡翠交易市场事先宣布的规矩,要是超出规定时间,客人还没选好翡翠原石的话,那么最后虽说这地下翡翠交易市场不会黑吃黑,把客人的钱给吞了,可却得由他们交给客人三块翡翠原石。
看似没多大的区别,可这其中却绝对是天差地别,你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卖货的商家,超出规定时间后,你可以自由选
择将任何质量的货物交给买家,而且买家还不可能对此做出任何异议的行为,那么你还会把好东西交给买家?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开始四处打量着,想要从中选出一块好的翡翠原石。
其实如果不是要参加帕卡的赌石大赛的话,这儿的翡翠原石,你完全可以闭着眼睛去挑选,都绝对是稳赚不赔的。
然而就像是我说的那样,翡翠原石这东西,就算全都是各大知名场口出来的,搁在外界都算得上高质量的料子,可其质量、其赌出好翡翠的概率,那也绝对是参差不齐的。
可因为一进被前后两批人接连挑选过两次了,我能从其中选出一些更好的翡翠原石,其他人也一样可以,毕竟赌石这东西,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东西,何况当时我的赌石技术,真就只能说是半吊子水平。
一眼扫去过,看到的那些翡翠原石,不用做参加比赛的话,基本都可以,可用作参加比赛的话,真的不说完全没有希望,只能说那希望太小太小了。
看着看着我的冷汗就刷刷的往外冒,就跟没关紧的水龙头一般,因为选不出好的翡翠原石,阮小五铁定要迁怒于我
。
可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接连被马大元两次半路截胡,又被马大元狠狠当众拾掇了一顿,一直在一旁沉思似乎是在谋划什么事情的阮小五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说了一句:“好了,不用刻意去挑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