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小兄弟,几号石头下注能杀到大马啊?”
见我眯着眼睛,盯着那六块翡翠原石看了一遍后,王丽雪笑盈盈的问了一句。
“王姐,这大马哪有这么容易被赌到。”
“现在看来,六号翡翠原石黄砂皮,外形也很规整圆润,是水料,赌出翡翠的概率不小,而且赌到裂纹的概率也不大。”
“另外就是四号和五号都是半山半水的料子,不过要二选一的话,我觉得五号更好一些。”
“其他三块,都是山料,赌出翡翠,赌到裂纹的概率也很大,不值得下注。”
“具体成色水头如何,得等待会观雾,才能有更进一步的判断。”
我没有托大,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把通过砂皮、外形、纹路这些看出来的大概判断,全都系数告知了王丽雪。
周围那些赌石客,有的身边也带着掌眼,或者说是带着懂一些赌石的朋友,也正在研究讨论。
不过我刚刚说完初步判断,就有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打扮颇为光鲜亮丽,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的年轻男人凑了过来说。
“兄弟,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啊!”
“可我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的,难不成你还是个赌石高手?”
一边说着,那年轻
男人一边用那种带着好奇,可又满是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人靠衣装马靠鞍,老祖宗说的这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而我也的的确确看着不像是赌石高手,年纪很小,而且穿的也很随意。
像是吴刚、乃猜那样的赌石师傅,就算不是一副暴发户的打扮,那也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不差钱的豪气。
或者说随便一个赌石客,只要称得上赌石高手的,基本上都不是缺钱的主儿。
他要不说的话,你甚至于都看不出来他是个赌石客。
我认识的赌石高手,也唯独只有老黑算是个特例。
老黑绝对是正儿八经的赌石高手,其赌石技术和眼力,不是我当时能媲美的。
可那家伙赌石完全就不是为了一刀暴富,纯粹就是痴迷于赌石的那种刺激和快感。
我撇了一眼那年轻男人,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见我不太想搭理他,那年轻男人急忙很歉意的笑了笑道:“兄弟别误会,我不是看不起人的意思,只是一时间心直口快说错了话。”
“我也认识几个赌石很有门道的师父,可那些全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一个个也是穿名牌戴名表,拽的没边。”
“兄弟你这卖相,的确不太像是
赌石高手啊!”
“我的确不是赌石高手,就是个靠着赌石混一口饭吃的烂赌鬼罢了。”
大概是做背石客的那段日子,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也见识到了太多的人心险恶和尔虞我诈。
我的性格也发生了变化,变得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喜欢吹牛打屁,喜欢到处结交朋友,反而是变得小心谨慎。
或者说像是一只受过伤的刺猬,总喜欢卷缩起来。
“哈哈哈,兄弟你这就谦虚了,我叫田小军,是广南那边到这儿来旅游的,老早就听说赌石这玩意,一刀暴富。”
“所以也想过来涨涨见识开开眼界。”
包括我在内,其实一开始接触赌石这一行当的,十个里头起码有九个半,都是因为信了那句一刀暴富的鬼话。
觉得自己也有那一刀暴富的好命。
尽管我不太想搭理那田小军,可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后,我似乎又从田小军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犹豫了片刻后,我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一刀暴富,真要这么容易一刀暴富,那这翡翠早就不值钱了,这么多赌石坊、翡翠店也早就关门大吉了。”
田小军也是愣了一下,显然他也没想到,我竟然会劝他不要赌石。
身旁的王丽
雪也是皱着眉头,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哈哈哈,兄弟说的是,一刀暴富哪有那么容易!”
随即田小军哈哈大笑了几声,可看他那眼神,我就知道他压根不信我的话,还在做着那一刀暴富的美梦。
良言难劝想死鬼,非亲非故只是萍水相逢,我也懒得在废话,便是别过头去不再搭理那田小军。
刚好那时候,半个小时选择下注的时间已经过半了,赌石台上走出来了六个专业的侍应生。
各自拿着强光手电筒,走到那六块翡翠原石前,开始打光,供台下杀大马的赌石客们观雾。
观雾绝对能算是赌石是否能赌涨的至关重要的一环。
观雾观的结果越是准确,最后赌出翡翠的概率也就越大。
这是赌石圈子里公认的一条铁律。
“哎,三号麻烦往上移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