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只感觉大脑里头轰隆一声,跟着便陷入了一片空白。
整个人都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眼前一片的漆黑,本就急促的呼吸,都在那一刻骤停了下来。
似乎那一瞬间,和周围一切都脱节了。
田小军也是瞪大了眼睛,如遭雷击一般彻底僵在原地,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许久后,田小军第一个缓过神来,他眼神闪烁着一股子疯狂,看着那中年男人和他的同伙,又看了看我。
突然田小军一下子爬了起来,一把将我推了出去,然后冲我大喊了一声。
“哥你快跑,别管我了!”
“这边我顶着!”
“快跑啊!”
冲我喊完后,田小军怒吼一声,就冲着那中年男人扑了过去。
可对方人多势众,田小军一个人哪够看的,都没碰到人,就被打翻在地了。
至于我,那会也有些发懵了,都忘了逃跑。
而且就算能跑,真让我这么扔下田小军不去管,独自一人去逃命,那恐怕我下半辈子都会活在良心难安当中,这绝对比跟田小军一起死在这儿,更折磨人。
我回过神来,没有迟疑,急忙折返冲了回去。
“放开我兄弟!”
我大喊着,想要推开那些人,救下田小军
。
“哥你走啊!”
“你管我干啥!”
见我又折返了回来,田小军也急了,眼睛红红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冲我大喊着。
而那胳膊上纹了一个虎头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同伙,这会则是看白痴看猴子似的看着我。
“小子,你可没赌出正高冰种水的翡翠,那么老子那尊佛像,就只能拿你们两条命来赔了!”
我和田小军,这会绝对算是患难真情的生死兄弟了。
可那中年男人一伙,岂会因为这些,就生出恻隐之心,哪怕是一点点。
呼哧……
没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我很害怕,很不想死。
可这会到了无路可走,非死不可的时候,尽管心里头依旧是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可也没那么慌了。
“小军,咱们哥两个今天是命该如此了!”
“哥,都怪我,都怪我不听你的话,惹了麻烦!”
“都怪我!”
“你们放了我哥,我一命赔一命,你们放了我哥啊!”
“求求你们放了我哥!”
……
死亡当前,田小军算是彻底领教到了塔寨的黑暗、残酷、冷血和血腥。
他疯狂的挣扎着哭喊着,也彻底抛弃了所有的骨气尊严,开始大声的求饶,想让那伙人放了我。
可在这塔寨村里,不缺的永远都是残
酷和冷血,同情心在这地方不仅一文不值,而且很多时候会变成你被人算计利用出卖的破绽。
田小军的苦苦哀求,没得到任何同情和怜悯,得到的只是一片的哄笑,和那一片看猴戏的眼神。
而我则是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我和田小军,都觉得这一次我们是命该如此,要栽在这塔寨村里的时候,负责解石的那对夫妇突然开口大喊了一声。
“正高冰的底水种水没赌出来,不过倒是赌出来了正高冰玻璃种的底水种水!”
这一声,绝对相当于是平地一声惊雷。
一下子,就让周围所有的哄笑声都暂停了下来。
已经掏出手枪,准备当众宰了我和田小军,来扬威立名的那中年男人和他的几个同伙也愣了,转过头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看着那负责解石的中年夫妇。
我和田小军也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正高冰玻璃种的底水种水,可要比单纯的正高冰底水种水,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短暂的发愣过后,我才算是从那种一下地狱、一下天堂的大起大落当中缓过神来。
我像是被一下子抽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一样,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然后抱着脑袋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睛都不由自主的下来了。
没有真
正意义上经历过死里逃生,是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死里逃生的滋味,到底有多折磨人,到底有多美妙。
田小军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一脸的眼泪鼻涕。
至于那胳膊上纹了虎头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同伙们,这会虽然也有些吃惊。
可这一下子那块翡翠原石解开,赌出了一块正高冰玻璃种底水种水的翡翠料子,按照之前谈好的,那块翡翠也归他们。
他们绝对的赚大发了,岂能不乐的冒泡?
大笑过后,我挣扎着站起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