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家世一般,吕父是礼部侍郎,大儿子中进士后在外谋了个六品的官,还是公府帮着给调回上京,此时升任工部从五品的员外郎。
当时也是想着二子不承爵,媳妇不需要高门弟,再加上他又喜欢温柔可人的,选人时就只看人了,谁知道就是这么个柔弱的,干出这等不是人的事。
吕氏进得内堂,低眉行礼
“请夫人安,不知寻我何事?”
“这会子是有靠山了,也不哭不闹了!”
吕氏低头并不答话
“那些传闻是你透出去的吧,踩死公府对你有什么好处?”
“外面的事儿媳并不知晓”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能离开公府就好对吧!
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那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就不怕被连累死吗?
你可以不念我们四年的婆媳情,不念辉儿一片真心,怎就狠到如此地步,连亲生骨肉都不顾。”
“我没有!”
事情不是她亲自做的,但能把关乎性命的事露出去,就不是好的。
也怪辉儿对她毫无戒心,无意中说漏嘴,当时她还说公公大义,为国为君解忧,她定不会告知他人。
“呵,吕家可真是好样的,你的父兄娘亲大概也没替你想过,你会有什么结果。
来人,吕氏不敬婆母掌嘴二十,以后就在院子里抄写女戒,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你,不能~”
“本夫人很能”
秦氏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还没离开齐家呢,吕家若不拿出该有的诚意,那就拖着一起死!”
吕氏有离家的心,倒也没想着踩死了公府,但吕父吕明凡想的却不一样,以前他以公府的亲家而被人高看两眼,衙里供职也没人使绊子,只需熬资历就能安稳往上升。
但现如今齐家就是个旋涡,他不想被牵连,不想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的职位被人抢去。
所以主动递出梯子搭上监察院的陈指挥佥事,他要大义灭亲,请刘大人保他无虞。
刘俸朝对这种送上门的自然来者不拒,反正不需要自己人动手,成了更好,不成就当看乐子。
于是吕明凡派谭氏从女儿处得来这样的消息,四处散播。
亏得当初沈灵素是单独跟秦氏和老夫人交流的,没让其他人在场,不然乐子大了。
齐国公府又陷入新一轮的舆论中,一度盖过刘指挥府中被盗因调查而掀起的风波一事。
秦氏教训完二媳,派管家去跟吕家交涉,
想解除姻亲关系可以,主动承认传言是吕家为不被牵连乱说的,承认女儿因不愿留在齐家而故意闹得这一出,不然就一起等着吧!
反正国公也快入京了
非要说传言不假,你们是大义灭亲,那就拿出证据。
沈灵素没想到自己收走书房的东西,又多避免一次事件。
吕家怎愿承认,如果认下,女儿毁了事小,整个吕家名声都完蛋事大。
吕明凡过后悄悄去请示陈佥事,
“此事我女儿亲口说的必然假不了,但一时没有证据,您看?”
“这我可帮不了你,没有实证,只凭你一张嘴就要抓人搜府是不可能的。
想大义灭亲,必然要有证据,不然刘大人就是想保你也没理由啊!”
“这可如何是好?”
“那就想办法呗!”
此后谭氏又过府跟吕氏交谈两次
其实吕氏所知甚少,是齐沐辉有次喝多了回房,无意间漏出那么一言半语,当时是有筹集粮草不错,但实际上她并不知来龙去脉具体事宜。
也是上次听魏佥事入府,说起国公所犯罪行中有这么一条。
上次见母亲,一直问公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有弄臭齐家名声,她离开才不被人诟病,便说起此事。
谭氏再来问详细,要证据却是一问三不知。
“你~你要害死吕家了知不知道,你哥哥正是要升职的紧要关头,你侄儿在书院里很得夫子喜爱,将来必定能考个状元回来,怎么就遇上这种事!”
“为何?不是说坏公府的名声我就能离府吗?”
“为了你离府的事,你爹和我将公府私贩粮草一事传出去,现在才说只是听到那么一句私下筹粮的话,别的毫无证据,这不是害人嘛!
你婆婆让人上门说了,毫无证据给公府泼脏水,若做的不能让她满意,就等着被公府牵连,死也要拉着我们一起。”
“这~她怎么能这样,吕家是无辜的!”
“吕家当然无辜,你再想想他到底留没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
“哪还有什么,之前监察院来查,就差拆房子了,你又不是没看到,现在还有好几处房子没修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