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皱着脸,看着很凶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很没底。对方如此不慌不忙,反过来威胁他,难道说在这里搜不到任何证据?
但事情还是要办的。
十几个衙役挤入院子,开始搜索。
步悔思就跟在他们后面,陪着他们将整个大院内所有屋子走了一遍。
但别说尸体和伤患,就连血迹也没有发现。
“打斗痕迹都没有?”带头的衙役表情有些扭曲。
其他人摇头,沉默不语。
但凡能发现点有用的,他们也不用垂头丧气的。
乱用职权是被告定了,他们最轻也要被罚三个月的俸禄。
步悔思看着他们重新集结到大门口,轻飘飘说了句:“是谁举报听到这里有人喊救命,我可以帮他看看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多少我也会些医术,不要忌讳就医。”
衙役不自然的道:“举报者只是普通百姓,要保密。不然以后还有谁敢举报。”
步悔思盯着他:“那么乱举报就没有惩罚?”
“这是我们的事情了。要告我们随便你。”
说完他就带着其他人离去。
步悔思冷哼一声,这些人来的这么巧,绝对是派来杀她的人干的。
她只是怀疑皇后,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衙役都走了,外面看热闹的人群自然也就散了,嘴里嘟囔着怎么有人乱报官。
步悔思将事情简化,说给钱竹知道,但隐去了有人来杀她,只说是来她这里偷东西的,被她赶跑了。
钱竹却并不是很相信这种说法。
“你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竹不傻,之前步悔思受伤,官方确实抓到一个疯子,她还能信几分,但今天的事情,对方明显是为了试图找出尸体和血迹。
步悔思沉默许久,再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会给干娘带来危险。
不过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嫁到江支离那边,倒是能带着危险远离这里。
“干娘,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干娘知道多了,只会徒增烦恼。
钱竹紧抿唇:“你的刀伤都还没好……是不是有人盯上你了?”
步悔思握着钱竹的手:“是。”
既然她已经心里有了答案,自己再敷衍下去也没有用。
钱竹鼻子微酸:“为什么总是你。干娘只会一手刺绣,不知道该如何保护你。不能离开这里吗?我们什么都不参与也不行吗?”
步悔思摇头:“事情并非一人而起,逃只会让别人更容易动手。在天子脚下,反而能让对方行事拘谨。而且逃也不是那么容易,比起可能一旦失败满盘皆输的逃,还不如正面解决掉问题。”
钱竹闭了闭眼睛,手里紧紧抓着步悔思的手:“如果有我能帮上的地方,一定要说。”
“我会的。”
在六皇子府,步悔思和江支离讨论了晚上的事情。
二人定下来大致的计划,预测了步伟才可能的行动。
方叔伪装成明面上保护狄翠柔的人,若是步伟才真如猜测的行动,那么就采取另外的计划。
方巡简单进行了容貌伪装,换上一身带有补丁的旧衣服,等在步家外。
狄翠柔拿着包袱离开步家,此时已经黄昏。
她看到方巡朝她点头,便走过去询问:“你就是步悔思安排的人?”
“是。我会负责护送你到隔壁城,但也只会尽力保护你,不会丢掉我的命。这一点希望你知道。”
这副态度,反而让狄翠柔松了口气。
毕竟只是给点钱,对方就说会豁出命保护自己的话,一听就很假。
“应该不会有危险,我只是太害怕,以防万一才需要人陪同。”
步伟才答应和离,但给出了很多条件限制,导致她现在手里所剩无几,不过大多数还是被步悔思拿去了。
可那些钱是用来换自己这条命的,不花也不行。
“希望如此,若不是老朋友的徒弟拜托,我不可能接危险的事情。”
狄翠柔和方巡朝着城门口而去。
此时步伟才在书房里,将钱给了面前的人。
“放心,事情一定给你办成。人一旦离了城,出了事想调查可就不容易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问出东西的下落就行,这太简单了。对于我们而言,人的嘴里是没有秘密的,只要她还会说话。”
步伟才并不喜和这种人接触,亡命之徒很容易不小心沾上就甩不掉。
可现在他需要这种人帮自己解决更大的问题。
狄翠柔说只要她安全离开皇城去往别处,那些东西就永远不会出现。
可他并不相信她,或者说那种要命的东西,只能留在自己手里,他才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