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深夜时分。
月光再明亮也刺不穿浓浓的墨黑色。
车厂周围本就没有多少居民区,四周的路灯也都陷入昏暗之中,这一片区域就只有匡阔的厂区中央的厂房里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声响。
废弃车厂门口有岗亭和伸缩铁门,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堆满了废弃待处理的汽车,叠着堆放在一起竖起了高高的“废车”围墙,弯弯绕绕绵延至中央厂房。这刚好成了我的绝佳掩护,我从侧面跳进去,猫着身子接着废弃汽车“尸体”的掩护,往厂房中央摸了过去。
从大门到厂房本来直线距离也就五百米左右,但被废弃汽车尸体愣是搞成了弯弯绕绕,九曲十八弯多了将近有两三千米的距离。
好在这的人警惕性不高,中间这一大段路可以说一个人影都没有;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安装了大量的摄像头监控着厂房周围,没见着人影所以里面的防护就松懈很多。
我花了十几分钟摸到了中央厂房外面,躲在废弃汽车后面暗中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中央厂房特别大,类似于好几百平方的车棚但比一般的车棚要高很多,白色的塑料棚顶像极了仓库的标配。
里面灯火通明,外面停靠着好几辆卡车和碾压机,车上车下还有厂房门口零零散散的站了有十几个大汉。他们点着烟,聊着天,声音非常大!
“里面这妞可真够辣的啊,手脚都给捆上了还那么给劲儿!虎哥这是有福气了。”
“哈哈,你也别羡慕虎哥,等他吃完了肉,咱们不也能喝喝汤吗?这事儿干的过瘾,有钱拿、有妞睡哈哈!”
“喝酒!”
说话的功夫,几人拿起放在地上的酒瓶子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抽烟喝酒到是潇洒自在的很。
我眉头一皱,
不知道他们说的虎哥是不是就是假名叫陈汤为的人,但从他们的聊天可以听的出来,虎哥喝了点酒好像要对陈苦儿不利。不知道现在自己出手是不是晚了,要真让陈苦儿被糟蹋了,那我真没办法跟陈余交代!
越想越有些心急,我伸长了脖子再探一圈环境,直接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废车围墙,绕过大门往厂房摸了过去,踩在屋顶上跳到后门,动作一气呵成,过程中我连大气都没敢多出一口;深怕声音大了一些,惊动了门口那十几个混混。
厂房后门就一铁皮铁门,封的严严实实的,我想了想用力在铁门上敲了敲,故意用着醉醺醺的口吻喊道:“开门,撒个尿怎么还把门给关上了啊!”说完,我连忙用耳朵贴着铁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厂房里面一定有人守着的。
果然,没几秒里面传来了不耐烦的喊骂声:“谁啊?胖子?你特么撒尿不知道去前门找个地啊!后门这么点地你也不放过,不怕一股子骚味。”
一家伙大大咧咧的骂着,嘴里一个劲儿的碎碎念,说话的功夫门内传来一阵锁头晃动的声音;下一秒,铁门应声而开,一个满脸胡渣的脑袋从铁门内伸了出来与我对视。
见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他的眼睛一下瞪了起来,嘴唇张开下意识的想要喊!我眼疾手快,左手伸过去用力卡住他的下巴,让他嘴巴丝毫不得动弹而后右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用力往外一拉,直接朝对面的围墙撞了上去!
只听见一声“闷哼”,他便两眼一翻软瘫在了地上。
我把他拖到黑暗的角落,而后打开铁皮门悄悄的走进了厂房。一进来,就是几个大箱子拦在眼前,正好隔断了我和厂房之间的视线,我轻轻把门关上绕过
箱子往里面打量。
这地方应该是个修车厂,脏兮兮的到处都是黑色的机油,除了我面前这几个大箱子,眼前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一片空地,也没人。但能够直接看到大门口处站着的那十几个人,看来我刚刚在后门敲门,那个倒霉蛋只是恰好在这边而已。
厂房内部有二楼,右边有个铁质的焊接楼梯可以爬上去,上面打了一圈走廊,在四个角上各有是个房间,应该是员工睡觉的地方。
“啊!”就在这个时候,我耳边传来一声女孩子的惊呼声:“救命,你滚!滚开!!”
声音虽然陌生,但显然十分惶恐。
我抬头在周遭四个房间搜索一圈,最终目光锁定西北方向的那个房间;可我要想从现在这个位置到那个房间就必须得往大门靠近,中间再没有任何可以挡住我身形的障碍物,换句话说我一定会被门口那十几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发现!
我倒不是怕他们,眼下这种情况我能耽误时间,被他们拖上多一分钟可能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想了想,我咬咬牙只能与对方拼个速度了,跑上去先把人救了再说,也没其他什么好主意了,就算有我也没时间想了。打定注意,我直接从箱子后面跳了出来,往西北方向的铁楼梯跑了过去。
“谁!”
我才刚露出身影,坐在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