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善忙捉住主子双手,破涕为笑,“婢子没事,婢子本来想打,不过没打起来。”
说着,怕主子担心,又俏皮地转了个圈,傻笑着道:“姑娘您看,婢子好着呢。”
见她的确穿戴整齐,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苏淡云这才松了口气,随之又扫了眼桌上的食盒,追问道:“那这食盒是哪里来的?她们怎地就突然给你了?”
“这食盒不是厨房那几个婆子给的。”
“不是厨房?”苏淡云不解,“那你这是跑去别的院借的?”
锦善忙摆手纠正,“不是不是,婢子方才没说清楚。婢子的意思是,这食盒不是厨房说三道四的那两个婆子给的,但也是厨房那边的。”
苏淡云被她说得云里雾里,锦善见了,知道主子明显没听明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努力重新组织了下言辞,接着道:“姑娘,事情是这样的,婢子正想自己在厨房里头把食盒翻出来,忽地就有一个婆子悄悄把婢子唤到了外头。
婢子见她朝婢子招手,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婢子说,婢子便先出去了一趟。谁料那婆子竟领着婢子去了厨房西侧的一个屋子,一进屋就看见空着的食盒满满摆了一桌。
婢子这才知道今日厨房重新收拾了一通,有的东西换了地方摆,食盒之类的都给移到那边屋子去了。也正因这样,厨房原来摆食盒的地方已经空着,原先那两个婆子欺负婢子不知,就指着原来摆食盒的地方说是已经没有了空食盒,故意让婢子等着。”
苏淡云听罢,终于搞清楚了是怎样一回事,又知道锦善没有吃亏,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同时也对锦善口中那个出手相助的婆子起了好奇,遂接着问道:“你后来可知领你去拿食盒的婆子是谁?”
说到这人,锦善眸光一亮,再也没了哭意,如献宝似地笑道:“姑娘您猜,说来估计您都不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苏淡云愕然,看着锦善那闪着亮光的杏眼,还有那一脸的小兴奋,她认真想了想,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难道是上次给我们拉车的那个石狗娃的亲娘?”
锦善唰地双眸睁大,惊讶道:“姑娘您怎么知道?”
苏淡云好笑,“你说得很明显了呀,你让我猜,还说很巧,意思是那人我肯定听说过。而最近我听说过的跟厨房有关的人,也只有石狗娃的娘亲了。”
锦善忍不住就给自家主子鼓了掌,激动道:“姑娘您真是太聪明了!”
苏淡云无奈,伸手过去握住了她鼓掌个不停的两只爪子,笑道:“好了,别拍马屁了,快说说这石狗娃的娘是怎么回事吧。”
锦善嘻嘻笑着停下了手,道:“姑娘您有所不知,原来石狗娃他老子娘也姓石,大家都叫她石婆子,看着约莫三十七八年纪。她们一家都是北方人,几年前边关打仗,逃难逃到这边来的。
她们本是来投奔她夫君友人的,结果她夫君逃到半路生了场病没了,到这附近之后,她夫君友人也早已搬走,她带着儿子无所依靠,食不果腹,后来就卖身到这侯府做奴仆了。”
听锦善兴高采烈说了这么一通,苏淡云不禁面露讶色,“这些都是你方才打听来的?”
锦善嘿嘿一笑,“是的,婢子听她说自己姓石,马上就想到了石狗娃,然后就提了嘴前两日给我们拉车的那小伙子也姓石,结果她听了就很惊讶,说那是她儿子,婢子便趁机跟她多聊了两句。”
苏淡云听着,心里也觉得实在很巧,不禁笑着感慨道:“今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竟让咱们遇到了这么一件巧事。石婆子是个杂役,在厨房无甚地位,却愿意出手帮这么个忙,看来她也不是那些捧高踩低之辈,为人倒是不错。”
如今她正缺可用之人,这石婆子没准可以提拔过来用用。
如此想着,又想到石婆子在厨房的处境,便又多问了句,“石婆子给你食盒的事,厨房那两个挑事的婆子知道吗?”
锦善摇了摇头,“应该不知,当时石婆子本来想帮婢子拿食盒去把饭菜装好,婢子觉得人家已经帮了忙,总不能让人家被记恨上吧,想着便自己拿了食盒去厨房,还说是我自己无意间找到的。
姑娘您是没有看见,之前让我等着的那两个婆子见谎言被我拆穿,那脸色就像是开了染坊似的,好看得很呢。我本来还想刺她们几句来着,可又怕再说下去饭菜凉了姑娘您吃得难受,便也懒得再理她们,直接装了饭菜就回来了。”
苏淡云听了,不禁欣慰点了下头。
锦善说罢,终于想起饭菜还在食盒里头搁着,当即哎呀一声,连忙快步走到桌旁,飞快打开食盒,将饭菜一一摆到桌上。
边摆边想起方才厨房那两个婆子嚼舌说的话,又忍不住吐槽道:“说起来昨日厨房当值的都还不错,就今日的这两个婆子多事,一个劲地说与春阁那边如何如何好,也不知与春阁那边给了她们什么好处,真是看着就恶心。”
苏淡云走到桌旁坐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