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也就不再勉强,展颜道:“那就承你吉言了。”
说着就让汪厚牛瑞先将牌匾给抬到库房放着,想着改日再寻个工人过来将其挂上。
看着牌匾终于被搬到了后院,苏淡云终于松了口气,想起宋夫人还在诊室里头,又忙领着锦善往回走。
之前梁嬷嬷早寻了个机会溜回了诊室,等苏淡云进来时,梁嬷嬷也已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给主子汇报了清楚。
苏淡云一进门就快步往里间走去,朝里间坐着的宋夫人行了一礼,“让夫人您久等了,实在抱歉。”
宋夫人连忙起身拉过对方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无妨,苏娘子无需这般客气。来,快些坐下,咱再好好说会儿话。”
苏淡云只觉对方的笑容明显比之前更灿烂更亲切了许多,猜想对方多半已经知道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便也没就对方的改变继续深想下去,笑着应下后便依言在自己位置上重新落了座。
宋夫人看着跟前这清丽人儿,想着方才外面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就又多了几分。
当然,这笑容主要是冲着对方是儿子医馆的得力员工去的,至于那儿媳妇的身份
嗯,只要对方背景清白,她这下自然也乐意点这个头。
想着今日过来的目的,宋夫人飞快琢磨了下,随之就主动开了口,在真心称赞了对方几句之后,便开始想办法一点一点打探起来。
“令尊既然中了举,想必也是大才,怎的不继续更进一步?”
宋夫人一脸可惜地道。
这问题实在问得直接,要是搁其他腼腆一些的小娘子身上,只怕就会开始敏感多想了。
然宋夫人两番跟苏淡云接触下来,已经感觉到对方骨子里也是个直接之人,而宋夫人自己其实有时也是挺直接一人,加上心中焦急知道真相,便将迂回宛转那一套给抛到了一边,心里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了出来。
苏淡云多少知道对方为人,也感觉到对方此时并无恶意,便也笑着坦然回道:“家父认为自己的性格不大适合官场,加之家中祖父身子已经日渐衰弱,家父想留在家中照顾,便索性打消了继续科考的想法。”
“原来如此。”
宋夫人若有所思点了下头,又感慨道:“令尊真是个至孝之人,且令尊开私塾教书育人也实在让人尊敬。如今令弟如此喜爱读书,说起来还真是像极了令尊。其实我和凡儿他爹家中都是做买卖的,族里还真没出来几个读书人,对学问好又品德好的读书人,我们真是打心底里敬佩。”
说着,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家在沣城,怎的大老远跑到京城来了?是来投奔亲戚吗?”
听着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绕着自己家事发问,苏淡云心底不觉就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怪异。
可若是说对方是故意为之,其目的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担心自己来历不明,怕自己给医馆带来麻烦?
可她都在医馆做了小半年了,对方这担心会不会来得太晚了些。
苏淡云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得把对方这一切的怪异归结为出于好奇。
只是这问题对方好奇知道,她作为当事人却实在不想深说,闻言便只微笑着轻点了下头。
宋夫人看出对方似是不大想说这个话题,于是就猜想对方应是和那家亲戚处得不好,想着就叹了一气,“你当初是一个人带着弟弟来京城的吧?这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唉,也真是难为你了。”
她语气里透着怜惜,说着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之前都没细问过你家住何处,所以你如今还带着弟弟住在亲戚家里吗?不知那亲戚是做何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