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向谷场,江乐知的侍卫隐约之中将裘管事和李大牛李二牛三人围在中间。
到了谷场,发现谷场中围了不少人,看装扮都是庄子上的佃户。
“你们不去干活在这干什么?打扰了小姐,小心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裘管事看到那一群人,先蹦出来指着那群人,脸色凶狠。
一向对他惧怕有加的佃户,今天却一反常态,听了他的话,不仅没动作,反而脸上还浮现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大牛,二牛,还不快去把那些人赶走?”
裘管事走了这么一会儿,加上说话,已经开始吭哧吭哧喘粗气。
“裘管事,不必如此。”
江乐知出声阻止两人的动作,脚步不停,走向那一群人。
那群人很快分出一条通道,他们就直接进去。
“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
云兰从人群中走出来,交给江乐知厚厚一叠纸。
裘管事看这架势,心中顿感不妙,好像事情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小姐,不知你这是何意?”
哪怕心中已有猜测,但他脸上还是维持着讨好的笑容。
“裘管事,有人告诉我,在这庄子上有人欺男霸女,私扣钱财,欺上瞒下,认为背靠国公府就能一手遮天,枉顾人命,所以,今天我才来看看,是不是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江乐知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凳子上,脸上笑意盈盈。
“小姐,这都是冤枉啊!我跟着夫人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万万不会做这种黑心烂肺的事情,苍天明鉴,还请小姐还我一个公道!”
裘管事眼珠一转,跪在地上就开始哭惨。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查明真相,毕竟你也可算是府中的老人了,自然不能让你心寒!”
江乐知还是那副表情,甚至语气都带有些许的亲近。
这让周围一圈佃户,心里感到一阵的凉意,脸上生出绝望。
“虎子,你确定小姐是来主持公道的?我看这架势…”
“是啊,王虎,你不是不知道那裘管事的手段,要是今天他不倒,我们这些人以后更是没活路了。”
“……”
那些佃户心思动摇,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其中王虎更是首要被攻击对象。
看这架势,王虎心里也拿不准主意了,他看江乐知第一眼就觉得这女子定不是那种助纣为虐之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只能沉默。
“多谢小姐!”
裘管事听完,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可是跟着夫人十几年的老人了,哪怕是小姐也得给一分薄面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去通风报信,要是让他查出来,绝对让那个人脱层皮!
今天在场的他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想到这里,低着头的裘管事悄悄扭过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佃户,眼神如狼。
“裘管事,不过我既然走这一趟,该有的程序也得有,不然我回去也不好交差。”
“是,理应如此。”
裘管事答应得飞快。
不过,哪怕江乐知态度如此好,也没让他站起来。
“裘管事,庄子上每年收取的粮食和税钱都是固定的,但为何我看这里的账簿上写得并非如此?甚至每一年都在变化,一年更比一年高,但我来之前专门查阅了府中的账簿,却发现每年上交都是固定,甚至有几年上交的比以往更少,裘管事,可否给我解释一下?”
江乐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色账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所收粮食和税钱,她随意的翻了翻,之后丢在裘管事面前。
裘管事面色一白,这东西不是放在他卧室暗格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多一会儿,裘管事额头上开始出汗。
“小姐,这…这都是…”
裘管事眼珠转得飞快,头上汗水也是越来越多,他一边擦汗一边想着理由。
“这多出来的都是用于庄子上了,每年买种子培育新苗,我还拿了一部分出来作为庄子上应急使用,要是遇上连绵大雨,也可拿出来使用。”
裘管事灵光一闪,编了这么一个理由。
周围佃户听得这句话,个个眼神冒火,谁不知道这裘管事天天大鱼大肉,甚至家中还在京城买了宅子,养了几个美妾?
“即使如此,倒也能理解。”
江乐知点点头。
裘管事松了一口气。
“那在庄子上仗势欺人,殴打佃户这事你怎么解释?”
“这,小姐有所不知,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虽然我们这地方也算不上穷山恶水,但毕竟距离京城有一段距离,这些佃户啊,你不采取点手段,他们不会服人,我这也是不得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