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而张平兰一点就燃的性子,瞬间被叶诗诗的挑衅点燃了熊熊怒火。
她环视四周越聚越多的围观者。
心中的激动与愤慨混杂,几乎要溢于言表。
“好你个叶诗诗,居然敢当众承认!”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
有了围观人群的“助威”。
再加上表姐在一旁的“精神支持”。
张平兰的腰板挺得更直了,气势汹汹。
仿佛这一刻,她成为了正义的化身。
前所未有的畅快感涌上心头。
她再次高声宣布:“只要你现在,当着大伙儿的面,给我跪下道歉,我便既往不咎!”
叶诗诗闻言,只是冷冷地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
她轻巧地迈出一步,一把抓住张平兰的衣领。
在周围人群惊讶的呼声中,竟将张平兰整个人提了起来。
然后毫不留情地扔出了店铺的大门之外。
“在那之前,不如你先给大家说说,你是如何先将我推进河里的?还有,你和你哥哥联手算计,企图让我嫁给你哥哥的那些事儿,不妨也一并交代清楚吧!”
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
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她向来认为言语是多余的累赘。
叶诗诗心中对自己方才那番无谓的口舌之争感到深深的懊悔。
仿佛那些流逝的时间正无声地指责着她的不智。
她猛地转身,步伐轻盈的回到店铺。
店内,莲花表姐依旧矗立原地。
仿佛外界的喧嚣与她无关。
叶诗诗不禁笑道:“还不带着你那哭哭啼啼的表妹离开?这样子,可真是有失体面啊!”
的确,对于一个正值芳华的女子而言。
当街如此失态,实在是颜面扫地。
围观的人群如同夏日里聚拢的蝉鸣,嘈杂而刺耳。
指指点点间,尽是些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张平兰的脸上,泪水与脂粉混杂成一片模糊。
被表姐强行拉扯着,她仍不甘心地嘶喊。
“叶诗诗,你有种就别走!”
叶诗诗懒得再去理会思路不清的张平兰。
径直步入店铺深处,开始挑选布料。
家中午饭正等着她。
这一路上山高水长,足足一个半时辰的脚程。
她分秒必争,不容片刻耽误。
幸运的是,这个时代物资不丰饶,选择也简单直接。
布店里,可供制衣的麻料不过寥寥数种。
叶诗诗随性地挑了两匹质地尚可的。
询价之后发现并不算昂贵,便爽快地付了银钱。
趁着这股干脆劲儿。
她顺便向店主打听起了关于莲花表姐的一些事情。
在这个小地方。
寻常百姓家大多自给自足。
妇人们亲手织布裁衣,鲜少有人光顾布店。
因此,在这样一个小镇上。
经营一家布店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今日,老板因接连做成两笔买卖,心情大好。
笑得眼角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对叶诗诗的态度更是亲昵有加,有问必答。
三言两语间,便将莲花表姐的身世背景和盘托出。
“那位依依姑娘啊,可是镇上有名的陈大夫家的掌上明珠,独生女儿。”
老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自小就机灵可爱,教养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及笄之后,上门提亲的人几乎要把门槛踏破,可惜天不遂人愿,第二年先是祖父仙逝,紧接着祖母也相继离世,连续的丧事让她不得不守孝,这一拖,转眼间已至十八芳龄,却仍未出阁。”
“最近听说是被大碗巷秦家相中了,年后大概就要下聘。”
掌柜的低声细语,眉宇间却藏着几分无奈。
轻轻叹了口气。
“唉~秦家条件是好,家里做水产生意,腰缠万贯,又跟县令大人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姻亲关系,这样的门第,谁人不羡慕?可偏偏秦家那儿子,啧啧……”
说到这里,掌柜的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一副知道内情却不好多言的模样。
叶诗诗眨巴着明亮的眼睛。
脑海里迅速勾勒出一幅画面。
大碗巷,那个姓秦的家族,还有与县令大人的联姻关系。
哦,对了,那不就是刚刚被自己教训了一顿的家伙嘛!
得知张平兰的表姐夫的真实身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