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她才是郢国第一美人啊,这天下多少男人为一睹她芳容不惜倾家荡产。无论她出现在哪里,所有的目光,所有的赞誉都围绕着她,如今是怎么了,为何往日的种种都不复存在,难道她还比不上一个出身低下,容貌寻常的女子?
这么想着,她心扉一堵,精致的广袖下的白玉小手攥的死紧!
不会的,她云青鸾是翱翔在云端的凤鸟,她该是被万人瞩目钦羡的,她怎能容许自己坠落地面沾惹尘埃?双手握拳,深吸一口气,她浅笑低语,“恭谨王有何事急着要回府,青鸾也有好些时候没去过贵府了,本来还想择日拜访,今日凑巧择日不如撞日,青鸾也一道过去坐坐如何?”
容骅筝叹息,这美女是脑颅被驴踢了还是不谙闺中礼仪?竟然当众开口要去一男子家坐坐?她这到底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啊。
宇文璨眼里闪过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宇文霖就已经边摇着手中的扇子边道:“青鸾,大家都是自小玩到大的朋友,不就去府上坐一坐何必说得如此客气?”
他手中的折叠扇晃啊晃的,扇柄下方的碧翠玉坠随着他的动作摆个不停,容骅筝的眼睛看了一会就花了,眼白朝天好几回,思忖果真是人无知则无敌,能够在大雪天里当众扇扇子也不怕被人说白痴的也只有他了。
“四王弟,难怪父皇时常数落你,为了以后日子好过些我还是奉劝你嘴巴收着点,别乱说话了。我们和云小姐虽然小时一起玩,但毕竟如今我们都长大了,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宇文璨语音平淡的道。
云青鸾黔首低垂,唇儿轻咬,没有在说话。
宇文霖手中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接而不羁的仰头大笑,“二王兄说得好!”
容骅筝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全副心思都被那一个晃动的扇坠勾去了,眯一下眼睛,她语意不明的道:“四殿下,你很热?”
“……”宇文霖桃花眼一闪,挑眉,目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容骅筝拉拉身上的围裘,轻呼一口冷气,看一眼地上的积雪,轻飘飘的道:“地上的雪都要结冰了,如果四殿下真的觉得热,我建议你不如抓一把冰渣滓往衣衫里塞吧,保证这么做比扇扇子强百倍。”
云青鸾美目圆瞪,这话好毒辣!这真的是一个女子说出来的话么?
宇文璨眸光幽深,看一眼宇文霖瞬时僵硬下来的动作唇瓣微微翘了一下。
夏侯过眼角一抽一抽的,心底暗暗为容骅筝竖起来大拇指。
宇文霖的反应最精彩,他先是嘴角一抽,手中的动作接着也停了下来,原本挺直的背脊瞬时像一朵蔫了的花似的弯了下来。他心痛的捂住胸口,爱笑的桃花眼挤出两滴泪,“二王嫂,你好生毒舌,我的心都被你伤透了,难道你就不觉得本殿下挥扇的样子特别风流倜傥么?”
“不觉得。”
容骅筝眼都不眨一下,直接的给予否定。
宇文霖顿时玻璃心碎了一地,捂住心口怀疑的道:“二王嫂,我们不熟吧。”
容骅筝像看白痴一样轻飘飘的瞟他一眼,万分确定的道:“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
“我自问没有得罪你啊,什么你要……”宇文霖悲恸得说不出话来。
岂料容骅筝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你脑壳坏掉了?”这么健忘!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宇文璨想到什么挑了一下眉,夏侯过则暗忖自己以后还是少惹夫人为妙,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而云青鸾则不明所以。
宇文霖回过神来后,又愣住了,接着指控道:“二王嫂,我早上说的话可都是实话啊,你该不会是报复我今儿赞美你吧?”
“四殿下确定是赞美?”容骅筝冷笑。
宇文霖果断颔首,“没错,那就是赞美。”
容骅筝眼睛闪过一抹狡黠,“那么,按照礼尚往来,我是不是该报之以李?”
宇文霖迟疑了,狭长的桃花眼眨啊眨的乱放电,含糊的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吧?”
容骅筝目光迎上他的,直接的道:“感情归感情,数目要分明。就算你我算是一家人,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该还的能还的我一分也不想拖欠。”该还的要还,同样的,别人欠她的也要一分不剩的讨回来!
当然,其实她本来还真的没打算计较这些的,谁叫这竟然这么好玩呢!来古代那么久,她还没碰到一件让她玩心大起的事呢,今天碰到了岂能就此罢休!
她说话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言辞清晰明白,目光坦然,没有丝毫拖沓迟疑,这时候天边掩藏起来的日光正好再次照射下来,莹莹金光照耀在她身上让她徒添了一份神秘和磊落,让她看起来如神明般正气凛然。
这样思想明确,自我的话不该出自一个女子之口的。从古至今,女子仿佛天生就是用来衬托男子的,男子就该雄伟霸业,就该坐拥天下,妻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