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容夫人不是一个懂得管家的人,府里下人平日里不但没规矩还很懒惰,不到日出三竿不起床,这回由于宇文璨一队人来得突然,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措手不及,所以府里现在连热茶都没有一杯。
一队人马来到正堂,容老爷得知府里没热茶没热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着一群下人呼呼喝喝,让人又是烧水泡茶递水又是搬椅子落座,府上的下人被指挥得头昏脑胀,乱成了一团。
一刻钟时候,好不容易弄到一壶漂浮着龙井茶叶尖的茶水来到正堂,宇文璨和容骅筝却都端着杯子喝起夏侯过从马车上取下来的茶了。
容老爷心里尴尬,心里对府里一帮不争气的下人骂了一通,在看到容夫人愤恨的瞪着容骅筝心里又是一气,连下人都调教不好光会在这里瞪人有什么用!
最后,那壶茶在容府难得一见的龙井茶被容府几人分着喝了,期间容老爷垂涎着脸面和宇文璨拉拔这拉拔那的,还有意无意提到朝廷的事,说如今朝中那个大臣劲头最足官儿升的最快,又说自己最近士气如何低落,用心呈上去的奏折不但不被待见还屡屡遭到圣上责骂,反正说来说去都无非是关乎升官的事儿。
容骅筝听得冷笑,暗忖你就在这里唱吧,宇文璨是个小气鬼,她问他要一点东西都带着报酬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交换的?
谁知道,宇文璨听完容老爷一番话之后是没回话,抿一口茶之后却淡淡道:“这个简单,听说正四品的吏部侍郎这一段时日就要迁升了,你上去坐他的位置刚刚好。”他
说话轻飘飘的,说得好像升官也就是移动桌面上两个果子,他想要让谁站那谁就站在那。
宇文璨话一出,容骅筝笑意一僵,茶不喝了,恨不得伸出一脚向他踹去,但是她脚没有动却真的伸出手在他的腰侧狠狠的捏了一把。跟她作对!
夏侯过看在眼里,嘴角抽了抽,夫人果然不同凡响。
容骅玫和容夫人心里也高兴不已,心想到底是个王爷,说话就是有分量,看来她们以往小看他了。
容老爷一听则是一怔,接而心头狂喜,乐呵呵的赶紧上前想要帮人家倒茶,但是人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夏侯过拦下了。他脸色一僵,看着挡在前面的夏侯过,敢怒
不敢言,尴尬的看看夏侯过又看看宇文璨,“王爷,这……”
腰上的动静宇文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他知道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当属于她的温度从腰间传来直达心脏的那一霎那心房一下子就软了。他掉头淡淡的瞥一下
她,看到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嘴角抽一下,然后回过头看一眼容老爷,淡淡道:“容老爷,不必客气,茶水本王也有。”
“是是是。”容老爷讪笑着走回了座位。
容骅筝气宇文璨,看着他们二人在这里寒暄觉得碍眼不已,一把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而问容夫人:“容夫人,骅亭呢?”
容夫人脸上的笑一僵,看向容骅筝的目光满是心虚,“骅,骅亭现在应该还在房里睡着吧。”
容骅筝挑眉,勾唇笑道:“是么?”
容骅玫心也一突,突然之间有点紧张起来了。
容骅筝将两人脸色的变化看在眼里,眸光一下就冷了下来,“今天是本王妃回门的日子,骅亭身为本王妃的亲弟弟,岂能不在场?”
话罢,眼睛迸出利光,“愣着作甚,来不让人去叫人来?”她怎么会忘了容骅亭,那个孩子才十二岁,胆子本来就不大,自己嫁到鬼王府之后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这两母女迁怒欺负。
容老爷不喜欢容骅筝,但是刚刚得宇文璨一言提升却不得不将功劳记在她头上,闻言赶忙附和的对容夫人道:“夫人,别愣着了,既然恭谨王妃相见骅亭你这就让人过去把他叫醒吧。”
容夫人和容骅玫脸色本来就不好,容老爷话一出更是一下子就白了,嘴巴挪动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容骅筝早就看出了端倪,知道容夫人和容骅玫肯定是对容骅亭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蓦地一沉,侧头看向容府管家,见他头垂得很低,心蓦地就沉到了谷底。
她心突然之间很不安起来,倏地站立而起,对宇文璨道:“王爷,容妾身失陪一下。”话罢,也不管宇文璨作何反应对管家说:“管家,带本王妃去见骅亭。”
管家闻言身体一下子就发抖起来了,余光斜瞥几眼容骅玫和容夫人,容骅玫估摸着春花的办事能力,唇边泛出一个笑,站起身来,爽快的道:“好,我带姐……
妹妹去看骅亭吧。”话罢,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容夫人看着女儿的动作,眼一眯,眼睛闪过一抹精光,看到她如此胸有成竹就放下心来。
容骅筝现在心心念念都是容骅亭,也不管容骅玫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反正她有自信无论容骅玫如何都不是她的对手!
两人走了片刻,一直坐在一旁不做声的宇文璨挑了一下眉,夏侯过领悟,悄无声色的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