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骅筝站在这里真的只是想要好好的看一看过把瘾的,从来都没想要参与过,所以,当她站着看了足足有两刻钟之后,当那人沉静的开口对自己道:“要不来一局。”的时候她还是惊讶了一下。
但她心里实在痒,赶紧点头,“好。”
那人听了她的话后不紧不慢的将桌面上仅剩的几个棋子捡了起来,四周传来了一阵可惜的声音,“这么好的棋就这样弃了,着实可惜。”
容骅筝看着倒没觉得可惜,那人看她站着,伸出一只白希修长的手指了一下对面的那个位置,“坐下吧。”
“是。”
其实琴棋书画里面,最讲究礼仪的当属棋了,对着这样的长者,容骅筝给了百分之一百的尊重。
那人对容骅筝守礼的样子也没有像别的官员那般惊奇,在容骅筝坐下之后道:“下棋下了多少年了?”
容骅筝沉思一下,想说十六年,因为她从被药圣师傅抱回去之后就开始下棋了,但是这个世上她原本就只有十五岁,说十六岁大家肯定当她是傻的,所以她道:“十一年。”
容骅筝话一出,一直留意着他们动态的人忍不住唏嘘一下,女孩家四五岁开始学棋真的算早的,想不到她竟然如此上进。
那人闻言也不多说一句,将黑棋给了容骅筝,再淡淡道:“要不要老夫让你几颗棋子?”
容骅筝笑了一下,没有直接推脱,只道:“谢谢先生。”
那人看了容骅筝一眼,嗯了一声之后不再说话了。
容骅筝在许多人的目光中,连续伸手放下了两颗棋子之后就顿下了,“先生请。”
容骅筝走的两颗棋子看似普通,走法却是鲜少人有的,大家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那人脸色沉着,在容骅筝话出之后动手落了一个棋子。
之后,两人一直很安静的走着棋,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两人下了多久,在下着棋的两人都没有发现舞台上的歌舞都过不知多少了,他们这一方桌子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满了人,将他们两人围得严严实实的,人人饶有兴味的看着,摸着下巴纷纷陷入了沉思。
两人棋盘里的棋子越来越少了,然而两人棋子的数目却不分伯仲,棋子越来越少就越来越寸步难行。
但是,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因为每走一步都险象环生,所以每走一步都要经过一番思虑大家都惊心动魄的,两人都聚精会神,对方每走一步都会给人惊喜。
那人看着棋盘仅剩的几颗子,忍不住道:“你下棋的路数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不错。”
眯恭王随。容骅筝有点受宠若惊,看着棋盘上自己先走两步却和他同等的棋子个数,苦笑道:“先生过奖了。”
那人没有继续客气,走了一步险棋将她的一颗吃掉,容骅筝看着,原本想要吞掉他那可过来的棋子的,扫了一眼整个棋势,沉吟片刻,转了一个弯,走了另外一道。
她这个走法兴许是对了,走了几步之后,将自己的棋子插进了那人领域的腹部。
众人倒抽一口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着容骅筝的目光非常怪异,但是两人这棋下着下着,在众人暗呼一声可惜中最后成了死棋。
棋子成了死棋,那人显然也没有再下的心思了,看了一眼容骅筝,道:“你们两姐弟都挺沉得住气的。”
两姐弟?容骅筝听了一怔,脑海立刻闪现一个名字,“你是……胜国太傅?”
众人听到容骅筝的话都愣了一下,?都以为容骅筝知道眼前这人是谁特意来攀谈一番的,想不到……
想到这里,他们看向容骅筝的眼神顿时变了。
之前一直以为容骅筝纨绔不羁,狠辣无情,目无尊长,荒淫无道,但是现在有点不确定了。俗话说的话,寄情山水,寄情音律,能弹出如此大气磅礴,如此自然的曲子的人真的会是那样的人么?
再者,如果是纨绔之人在和胜国太傅对弈都能够对成死棋么?
众人心思千转百回,那人却没有回话容骅筝,容骅筝站了起来,朝那人微微躬身,“感谢胜国太傅对令弟的照顾。”
胜国太傅收拾棋子,将一颗颗棋子珍惜的摆好,闻言顿了一下,容色温和一些,道:“骅亭乃老夫关门弟子,师徒之间何来照顾与不照顾。”话罢,看容骅筝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云淡风轻的道:“倒是感谢你灌输了那么多超前的认识给骅亭,他性子虽然沉默,但是倒是挺有远见的,也会想着出去见识见识。”
容骅筝想不到胜国太傅会这样说,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她对容骅筝好像并没有付出很多,除了之前在容府的劝说关怀,去到恭谨王府之后她只是偶尔会和他说说外面的世界,说说自己的想法,鲜少会要着他去做些什么。因为容骅亭是男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她觉得他应该独立一些,所以她很少会干涉他什么,只是偶尔问问他学习怎样,过得怎样,对他的关怀其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