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院子外的士兵涌了进来。之前,他们因心怀畏惧而不敢贸然进入,直至此刻打斗已然结束,才战战兢兢地缓缓迈步走进来。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了看周围的场景,经过这一番激烈的战斗过后,这片往昔宁静祥和的场地,如今已然变得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地面上纵横交错着深深的剑痕,以及巨大得令人心惊的坑洼,仿佛是被某种超乎想象的巨大力量无情地狠狠撕裂开来。
四周的树木东倒西歪,有的枝干凄惨地断裂,有的甚至被蛮横地连根拔起,树叶零乱地散落一地。
陈书和周晟通的周遭,血迹斑驳,触目惊心。陈书定定地望着无极道人的尸体,他精疲力竭,沉重地喘着粗气,汗水如注般不断地从额头滑落,滴答滴答地滴落在脚下那片浸染了鲜血的土地上。
士兵们匆忙地走到了宁无缺的身边。只见宁无缺双眼空洞无神,满脸尽是悲伤之色,怀中紧紧抱着一具枯骨。
带头军官快步走向宁无缺,关切地问道:“城主,您没受伤吧?夫人呢?”
宁无缺缓缓地对着军官说道:“金副官,如今你来代理城主之位吧。那邪道人已经被这两位高人诛杀,往后也不会再有人因此丧命了。邺城历经了如此之多的祸事,皆因我的执念,致使如此众多的人失去了生命。我实在愧对他们。烦请在我死后,将我和小青的尸体合葬于后山,麻烦你了。”
金副官看一眼了宁无缺怀里的枯骨,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宁无缺那满是乞求的眼神时,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宁无缺就那样紧紧抱着小青的尸体,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朝着院外一步步走去,紧接着,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再看去,宁无缺已然用手中的手枪自行了断了生命,两人尸体倒在了门口。
众人都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出声。因为宁无缺的一意孤行,直接导致邺城数千无辜百姓失去了生命,所以对于宁无缺,在场之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就在这时,邺城的天空中慢慢地透出了阳光,城门口那令人压抑的封印也终于解除了。
这时,金副官转头对着旁边的士兵说道:“你速速去城门口通知大家,所有的危险都已结束,往后再也不会有人因此失去生命了。”
随后,他一脸恭敬地对着陈书等人说道:“多谢两位高人仗义出手相助,眼下邺城百废待兴,我这边着实有太多的事务要处理。今晚我安排晚宴,以表对两位高人的感激之情。” 陈书小心地扶起周晟通,缓缓说道:“不必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们回酒楼休息了,我们明日就要启程离开,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陈书小心翼翼地扶着周晟通,步履蹒跚地来到了无极道人的身侧。只见无极道人哪怕已然身死,手中依旧死死地紧握着那把骨剑,不曾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陈书步履沉稳地上前,开始着手收集战利品,他颇费了一番力气,才从无极道人那僵硬且紧扣的手里艰难地拿出骨剑。恰在此时,无极道人胸口的位置陡然掉出一枚令牌。陈书满心狐疑地拿起令牌,先是仔仔细细地从左边翻看了一番,接着又认认真真地从右边打量了一遍,随后拿到周晟通的面前,开口问道:“师祖,这是什么呀?”
周晟通接过令牌,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前前后后反复翻看着,令牌的正面是一朵璀璨夺目的金色莲花,反面则写着“无生老母,真空还乡”。周晟通皱着眉头开口道:“白莲教,难道这件事他们也有参与?看来这个世道真的要陷入混乱了。”
陈书迫不及待地问道:“白莲教是干什么的呀?无极道人是他们的人?”
周晟通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我们回酒楼吧,回去之后再和你细说。”
就在陈书刚刚踏入酒楼的那一刻,在那遥远的古印国,白莲教总部,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神色恭谨,低垂着头,对着端坐在高位上那个戴着黑色神秘面具的男子,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紧张地禀报道:“教主,传来消息,无极道人此次执行的任务失败了,至尊骨也落在了血鹤门的手里。”
那神秘男子闻言,身躯未动,只是微微抬起头,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女子不敢有丝毫违抗,行礼之后,匆匆转身离开。待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神秘男子坐在那宽敞的座椅上,身体微微后仰,独自喃喃自语道:“血鹤门,陈书?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可以开始真正的计划了,师弟,计划原头还得是你们。”
当他们回到酒楼之后,之前那个服务员已然收到了来自城门口的消息。只见周晟通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步履蹒跚地回到了酒楼。服务员心中不禁有了几分猜测,连忙恭恭敬敬地问道:“老先生,我刚刚听闻,城里如今已经恢复正常,外出不再会有性命之忧,这可是真的?”
陈书微微颔首,说道:“千真万确,往后你们尽可正常出门,也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