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闪入眼中,顾飒伸了个懒腰,抱着枕头蜷在床上盯着窗棂出神,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君夙折正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赖了一会床,她起身,随意的将头发挽起来,玉钏手镯滑下纤细的手腕,阳光下,折出一片金光,折入了男人的眼。
他迅速闭上眼睛,感觉有衣物抚过脸庞,随即被人撑着肩膀翻了个身。
“嗯,伤口愈合的不错。”
君夙折后背上铁链穿过的地方基本愈合,但是血痂还在。
顾飒用消毒液擦过伤口,涂抹了药膏,敷上薄薄的一层敷料,换上干净的衣衫,随手退下了他的裤子。
“别,动……”沙哑暗沉的嗓音骤然传来。
顾飒怔然,抬眸,对上了君夙折的眼睛:“醒了?”
男人的眼神如同刀刃,充斥着锐冷的杀意,字音僵硬:“放,手!”
顾飒有些尴尬,指了指自己:“我叫顾飒,是你新娶的媳妇,也是我救了你,你之前中毒昏迷,浑身是伤,是我救的你……”
“是陛下让你救的我吧?”
“……陛下?”
顾飒心说这家伙的脑壳是不是有问题?
陛下杀你都来不及,还会让人救你?
君夙折浑身写满敌意,紧跟着冷笑道:“他是不是以为,只要你救我了,我就会感激你,你就可以利用你的救命之恩,逼我交出东西了?”
“……”
从他的话音中,顾飒听出来一点故事,想必陛下是因为某个东西,才对君夙折下这样的毒手。
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值得他宁可用生命去维护。
眼前的少女敛默不语,君夙折的气场更冷,眼神也更决绝。
“我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管陛下怎么和你说的,总之,你给我听好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
顾飒想了一会,估计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因为她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干脆也不解释了,继续做自己的事。
敛眸,一把拽下了君夙折的裤子。
“你干什么?快住手!”君夙折惊的眼神都变了。
他是脖子以下没知觉,但不是死了,尊严还是在的。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裤子黑脱下,感觉被人撕掉了遮羞布,恼羞成怒的爆发了。
“住手,你听到没有!我让你,住手!”
顾飒是一身反骨,他越嚷,她越不理会,继续做事:“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个不能动的尸体,和死人一样,我对死人没兴趣的!”
眼尾轻抬,挑衅对视:“再说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放心,我这人很有职业道德!你的秘密我不会外传!”
“我有什么……秘密,是你不能说的?”
“你说呢?”顾飒的眸光落在某处。
尊严再一次被挑衅,君夙折恼怒低吼:“你,你……不知羞耻!”
顾飒勾过衣衫衣角,不急不慢的盖住了关键点:“难道该羞耻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这个动作让君夙折更羞耻了,苍白的肤色漫上红晕,尤其是耳朵尖,滴血般红透。
但没办法,他现在不能动,抗议也没用。
顾飒先是处理了一些缝衣针,又将需要换药的伤口处理一下,起身取来干净的裤子,为君夙折穿上。
“说真的,你真不用太难为情,你我好歹也是过了婚书,入了官册的正式夫妻,而且之前为你治伤,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你还有什么难为情的?”
不给君夙折反驳的契机,也不管他什么表情,顾飒拢了拢微乱的碎发,起身开门。
留下君夙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女子,怎么这么粗俗!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你要吃什么?算了,你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可挑的了。”
军侯府是个大厨房,二三十人忙里忙外的穿梭不停。
顾飒刚在门口站了一下,还没开口,一个厨娘将准备好的食盒塞到了她手里。
“快一些,老夫人院里的人刚才催过,让咱们马上送过去呢。”
顾飒心说这么巧。
她检查了一下食盒,里面除了甜软的糕点和包子小菜外,还有小米粥,红豆薏米粥和海参粥。
“老太婆吃的这么好,倒是顺水人情了,”她也不客气,收了食盒:“这些东西我就拿去花药居了。”
厨娘一听急了,连忙薅住她,上手就抢食盒:“你谁啊?耳朵聋了是不是?花药居是什么东西,也配吃这么好的米粥?”
笑意在顾飒的眼底沉没。
她冷笑着拨开厨娘的手,眸色戾冷了些:“怎么?花药居就不配吃海参粥了?”
厨娘此时还没意识到哪不对,嘲讽讥笑。
“小侯爷都要死了,他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