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益桓是想与个知书达理,善良的女子成婚,这样就不会亏待婉宁,也可以使后院家宅和顺。
姜如婳是为了寻一个出府的机会以及日后的庇护,同时她或许还想对姜家报复。
后面这一点姜如婳并没有说,而是傅益桓观察出来的。
就凭着这一点,傅益桓不相信她不会像婉宁所说的那样用后宅争斗的手段。
他认识的姜如婳是个聪明有分寸的人。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被选中,一是因为她是姜家的女儿,二是她明确地表示过有容人之量。
其实也可以说他们之间是一场交易,但这事傅益桓不方便同婉宁说。
“我知道你或许是在王氏身边伺候久了,也许看谁都会透着阴谋诡计。”
傅益桓看了婉宁一眼,他自认为看透了她的心思。
“我虽然喜欢后宅和睦。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你,即使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断因为此事许你出府。所以你趁早熄了这心思罢!”
这是给婉宁的结果,而且语气是不容更改的。
这一刻婉宁心中五味杂陈,她竟然觉得自己的眼眶发酸。
生怕自己不争气,眼泪流出来反倒惹得傅益桓厌烦,急忙吸了吸鼻子。
被冤枉不是一次两次了,被震慑也不是一回两回,因为这点小事哭鼻子真的是太没出息。
婉宁紧咬银牙,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这一刻婉宁开始后悔。
同时也深刻认识到自己在傅益桓心中的地位。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将这事说出来。
婉宁发觉大抵是因为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看高了自己在傅益桓心中的地位。
人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婉宁察觉到自己彻底惹恼傅益桓,反而把事情想通透了。
“是奴婢失言了。”
婉宁红唇微张,承认自己的错误。
虽然她心里有些不甘,可是也想明白了,自己同大公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什么好处也捞不着,反倒还得了一顿训斥和怀疑。
又或者大公子相信了她,那又有何用?难不成因为她一个丫鬟去找未来的正妻算账?
见傅益桓闭眼不语,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婉宁继续道。
“还请公子莫要将奴婢方才的挑拨之语放在心上,是奴婢错了。”
这句话婉宁是发自内心。
自己说的话主子不信,那就是挑拨,也是失了丫鬟的本分。
平时她总是本分长,本分短的挂到嘴边,今日所做的事情却和她所说截然相反。
用牙齿咬了咬舌头,一阵阵疼痛传遍全身,让婉宁深深地将今日的事情记在心上。
其实她以前谨小慎微,在府中是一个极其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
自从跟着傅益桓来到院子中,许是在这种没有人打压的环境中,让她一点点地放松自我,恢复了本性。
今天傅益桓的这番做法和举动给她深深地上了一课,再次把谨小慎微记在心中。
傅府和姜府的亲事就这样悄悄地定下来,没有外传,甚至连傅府中的长辈都不从知晓。
也是从那日姜家回来之后,婉宁在马车中彻底地认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她在傅益桓身边伺候时更加格外小心谨慎。
她的嘴就仿佛像是上了锁般,问便回一句,不问绝不多说一个字。
也是打从那日开始,婉宁便格外小心地存着银钱。
每当夜幕降临,婉宁便放下床帐,自己一个人偷偷地窝在床上,便把那钱袋子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银两。
虽然傅益桓那天把话说死了,但是婉宁想要出府的憧憬却从来没有消失掉。
他手摸着这些银两,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谨慎,不能因为在府中待的时间太久而忘了本心。
那日的事情也让婉宁记在心上,但是在这府中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同别人说。
云禾又来找她玩耍。
见到小姐妹,尤其是在三公子的院子中有了身份的小姐妹,婉宁耐不住将事同她说了。
云禾认真听着,直到对方说完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思量一下便开口。
“你呀,就是太直,你忘了咱们是什么身份?你且记着,日后同大公子说话要小心谨慎,有些话要拐着弯儿说。”
“咱们这身份跟那些丫鬟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靠着公子吃饭。”
“手心朝上,要钱过日子便是这样。说话要在脑中细细地思量,万一不小心哪句话说错了,在主子们眼中就是咱们别有图谋。”
婉宁本以为云禾会向着自己的说话,谁知道对方却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番。
婉宁沉默不语。
自己来大公子的院子时日不多,可是云禾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