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心中偷笑,她明白自己与刘嬷嬷的恩怨由来已久。刘嬷嬷怎么可能放过她,但她也不是好惹的,怎会轻易屈服。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婉宁应对自如。
丫鬟见婉宁态度坚决,气得不行,冷哼一声:“真是给脸不要脸!”
说罢,她气冲冲地转身离去,门被重重地摔上。婉宁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却有种莫名的轻松。
婉宁返回房间,褪去外衣,静静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同一时间,那个丫鬟怒气冲冲地回到刘嬷嬷的住处,将婉宁拒绝前来拜见的始末详细汇报给她。
原本听说婉宁身体不适,刘嬷嬷心中暗自窃喜,以为是傅益桓对婉宁施以惩戒,这让她颇为得意。
可当丫鬟接着说婉宁是装病时,刘嬷嬷脸色骤变,满脸难以置信地追问:“你确定她是装的?她身上没伤?”
丫鬟点头,眼神里带了一丝怨气:“对的,嬷嬷。我看她那样子,不仅没伤,反而还挺开心的。”
“一点不像受过惩罚。”
刘嬷嬷的脸色黑得像锅底,听完丫鬟的汇报后,她气得几乎要炸。噌的一下,她从椅子上弹起,怒火熊熊,每一步踏得地板咚咚响,仿佛在丫鬟心尖上踩。
丫鬟被吓得一哆嗦,怯生生地问:“嬷嬷,您这是要上哪儿啊?”
刘嬷嬷一转身,那双平时精于算计的眼此刻燃烧着无法遮掩的怒焰:“找大少爷问个明白!这傅家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婉宁那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
丫鬟被刘嬷嬷的气场吓得筛糠般发抖,本能地扑通跪下,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深知此刻的刘嬷嬷已气到顶点,任何解释或劝阻都是白费口舌。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刘嬷嬷冷厉的目光扫过丫鬟,话语里透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丫鬟哪敢抬头,只低声应道:“是,嬷嬷。”
刘嬷嬷压根不理丫鬟的哀求,抓起外衣,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门一关,只留下丫鬟孤零零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屋里静得能听见她自己紧张的呼吸声。
刘嬷嬷怒气冲天地穿越傅府的长廊,目标直指大少爷的院子。她走得飞快,每一步都似乎在发泄心头的怒火。
大少爷的院门前,她毫不犹豫地敲门:“进。”随后便推开大门,径直闯入。
院内,傅皓谦正悠然坐在窗边看书,沉浸其中。突然的门响令他微微抬眼,瞧见是刘嬷嬷,眉梢轻轻一挑:“嬷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刘嬷嬷几步上前,满腔怨气:“大少爷,婉宁那丫头,今晚居然……”她添油加醋地把婉宁不肯见她的事全盘托出,企图煽动傅皓谦的怒火。
然而,傅皓谦听完,只是淡然一笑,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嬷嬷,也许婉宁是真的不舒服呢。”
这话一出,刘嬷嬷脸色刷地沉下来,不满地反驳:“大少爷,您这么袒护她,是不是傅家的规矩就可以让她随便踩了?要是您和二少爷都由着她,那我就只好去找夫人评理了!”
傅皓谦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放下书,站起身,语调中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嬷嬷,现在是什么时候?您觉得深夜去打扰母亲休息,她会高兴吗?”
刘嬷嬷被傅皓谦的威严和质问震住,一时间哑口无言。本以为搬出大少爷能助她一臂之力,谁知反遭责备,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
“我、我就是觉得那丫头忒嚣张了。”刘嬷嬷结巴着辩解,语气里满是愤懑与不甘。但在傅皓谦冷峻的眼神下,她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
傅皓谦眉头紧锁,语气温冷了几分。
“嬷嬷,您是府上的老前辈了,理应明白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这夜已深,此刻去叨扰夫人,实属极为不当之举。”
“婉宁如果有错,我们日后自有定夺。现在,您还是请回歇息吧。”
面对大少爷的愠怒,刘嬷嬷不敢再言语相激,但心头的怒火与不甘仍在熊熊燃烧。她低首,语带勉强地致歉:
“是,大少爷,老奴这就回去。”
“抱歉,打搅了您的休息。”
然而,在转身离去之际,刘嬷嬷的口吻中仍透出一股倔强:
“但明日我还是要去找夫人,此事绝不能就此作罢。”
傅皓谦眼神如冰,对着刘嬷嬷渐远的背影淡然回应:
“那就随嬷嬷之意,只盼嬷嬷明日能慎重考虑,莫要做出让人追悔莫及的选择。”
刘嬷嬷身形一颤,未有回头,只是默默退出了大少爷的宅院,对婉宁的怨恨与不满愈发浓烈。
次日,天际刚现微光,婉宁便早早起身。
她手脚轻盈地备好早餐,预备送往大少爷的庭院。婉宁深知,大少爷傅皓谦素有晨起之习,或研读诗书,或于花苑中赏花饲鱼,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