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节可不管李继曮是谁的儿子,惹到他李顺节,算李继曮自认倒霉吧。
别说是李继曮了,就说他老爹李茂贞本人来了,也要礼让李顺节三分,毕竟虽然李顺节在做人方面,背信弃义,毫无信义可言,令人不耻,但是不可否认,李顺节的勇武之名,在整个关中,乃至整个河北,甚至整个大唐,也是名声大噪的。
能够爬上天威军大将军之位,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李顺节嘿嘿一声冷笑,高高举起手中的横刀,正欲一刀斩了李继曮,不料被后面的西门君遂急声阻止:“大将军且慢!”
李顺节闻言,立马收住刀势,还好他收刀及时,凌厉的刀锋几乎已经快贴近了李继曮的脖颈处,
李继曮被那刀锋上那寒光闪烁的光芒照的有些刺眼,他神色大变,惊恐万分,甚至可以感受到了刀锋之中散发的一股腾腾杀意,令他不寒而栗。
李继曮吓的一动不动,生怕一动,李顺节就会顺势一刀砍断他的脖颈。
李继曮见到西门君遂阻止李顺节杀他,心中一喜,急忙添着脸附和说道:“大将军,西门中尉既然阻止你杀我,你就赶紧把刀放下吧,刀剑无眼,若是这刀不小心伤到了我,那你岂不是有违中尉之意了。”
李顺节回头看了一眼李继曮,眼眸之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浓浓的鄙夷轻漫:“你这欺软怕硬的狗贼,你也会怕死啊,你方才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头哪里去了,在这跟我嬉皮笑脸,你不觉得丢脸?”
李顺节冷哼一声:“哼,真是一个软骨头,孬种,李茂贞好歹也是一方枭雄,竟然生出这么一个废物出来,真是可怜又可笑!”
李顺节又问向西门君遂:“中尉大人,此贼杀害神策军士兵,形同谋反,今为了抢夺望池楼,在明知我等三人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又欲杀我等三人,此贼分明就是不将我们大唐放在眼里,目无天子,藐视皇权,形同谋反,其罪当诛,为何还要阻止末将杀了此贼?”
西门君遂和刘景宣踩在鲜血横流的地面上走了过来,西门君遂神色严肃,首先说道:“这贼子虽然罪该万死,但是其毕竟是凤翔藩镇节度使李茂贞的儿子,倘若你就这么杀了此贼,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顺节思索片刻,也觉得有道理,随即问道:“那以你之见,此贼该如何处置方可妥当?”
刘景宣沉吟说道:“不如将此贼子先关押在大理寺,将此事禀报给天子,让天子定夺如何?”
李顺节又凝眉考虑了半响,觉得西门君遂和刘景宣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李继曮是凤翔节度使李茂贞的儿子,倘若自己将李继曮杀了,那么必将引来李茂贞的疯狂报复,
正如同方才李继曮所言那样,李茂贞会带兵攻打长安,凤翔这个地方,距离长安非常近,不过三百多里。
急行军的话,三天之内,就可以到达长安,兵临城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而是已经上升到了大唐的政治案了。
甚至有可能引起朝廷与藩镇的战争,这个祸水,李顺节可不想引在自己身上。
想到此处,李顺节有了主意,他将架于李继曮的刀收了回来,故作心有不甘的模样,不甘说道:“既然如此,只能暂留此贼性命几日,先将他交由天子发落把。”
西门君遂和刘景宣二人同时向李顺节拱手一拜:“大将军英明!”
李继曮死里逃生,紧绷的心弦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也不顾地上死尸横躺,鲜血腥臭,直接瘫坐在地上。
李顺节和西门君遂、刘景宣三人见状,眼眸之中皆露出轻蔑之色。
…………
夜色如墨,月华似水。
长安,
琴嫣殿。
李晔正与何灼玉风流快活,外面传来一个宫女细微的声音禀报:“陛下,水凝宫有人在殿外等候,说有急事求见陛下。”
“水凝宫?”
李晔神色一变,这不就是李渐荣的宫殿吗?
何灼玉柳眉一蹙,露出一丝担忧:“七郎,莫不是李昭仪出了什么事?”
李晔是唐懿宗第七子,在唐朝,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族,甚至皇宫之中皇室宗亲,都是以出生排次来称呼。
比如说李晔排行老七,何灼玉就称呼他为七郎,这也说明二人关系已经亲密无间,已经超过了天子与皇妃的范围,正如同何灼玉在勾栏处与李晔所说那样,她和李晔不仅是君与妃,更是夫与妻。
而且平日里何灼玉不仅在琴嫣殿称呼李晔为七郎,甚至在紫宸殿,以及整个皇宫,何灼玉都可以称呼他为七郎,这也是李晔下诏特许的。
李晔脸色凝重说道:“这么晚了,水凝宫还派人过来,定然是有急事。”
何灼玉心中担心,说道:“七郎,你还是去水凝宫看看吧。”
“那玉儿你…”
李晔仍然犹豫不决,他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