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之处,席卷起来地皮上的绿色,在不远处翱翔的沙漠鹰以及地上的生灵都被席卷到了地狱。
看着这一切消失在远处,众人这才松口气,陈木指了指他们的马车,可真是不幸中万幸,马车居然毫发未损。
众人朝马车而去。
陈木这才说:“沙尘暴一般个把月才有一次,今日也是咱们运气好,这要是都在马车内,岂不是被席卷到空中去了。”
阿梨忐忑得很。
刚刚几乎是经历了生死的考验,此刻她一只手抓住方氏的手,一只手则抓住蓝凤凰的手,朝马车而去。
穆连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手帕,“你擦一下脸庞。”方氏点头,含笑将手帕拿过来,此刻大家才各自看看对方,阿梨发现旁边的蓝凤凰成了刚刚出土的兵马俑,只有一双眼睛在眨巴。
至于母亲,和花脸猫咪没区别,众人都笑了起来,那是多爽朗的劫后余生的笑容啊,方氏将悬挂在马车上的水囊摘了下来,弄湿了手帕后不着急给自己擦,而是靠着车子,“阿梨,我先给你擦。”
另一边,陈木也用衣袖给蓝凤凰擦。
蓝凤凰扭扭捏捏的,一点不像个领导人,阿梨看她这样,有心调侃两句,但更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撮合一下这俩,方氏的手好像蜻蜓点水一样,很温柔地将阿梨面上的灰尘都擦拭干净了。
这才挤赶紧手帕,有如法炮制,“陛下,我给您擦一下?”穆连城暂时不能接受这个全新的设定,更何况说真的,这一时半会之间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和方氏之间的关系。
而让一个女子给自己擦拭面额,这对他来说的确有点不大舒坦,因此拿过了手帕。
阿梨看到了母亲眼睛里那猝然熄灭的失落的光,但就在阿梨以为穆连城会给自己擦拭的时候,穆连城却靠近方氏,握着手帕小心翼翼在她面颊上擦了起来。
这一刻,方氏再次落泪。
阿梨长叹一声,【父皇啊父皇,您老人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清醒过来啊,真是急死个人了。】
众人收拾完毕,才准备进入车子。
此刻再看看对方,一个个都成了名副其实的土包子。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背后却出现了马队驰骋的声音,在听到銮铃的时候,陈木紧张了。
在阿梨的记忆中,自然也明白銮铃代表什么。
在一般情况下,一般商队是不悬铃铛的,甚至于没旗帜,配备銮铃的则是皇族的马车了,二来,皇族马车还会有巨大的旗帜。
此刻大家回头,果然看到千米外的远处有巨大的旗帜,那马队驰骋而过的灰尘飞扬起来,看看就触目惊心。
“糟糕,是皇族的马队。”陈木紧张,“快,大家快上车。”
在这原书的情节里,【良国和云国可谓水火不容,盖因多年来先祖之间争斗买下了祸乱的种子,如今已三百多年,依旧冤冤相报,尤其是在边境附近,日日上演着逐鹿的传说和血腥的暴力。】
阿梨知道历史,然而正因为知道历史,就更感觉惶恐,更是不寒而栗。
“母亲,快,”阿梨搀方氏上车,“快到里头去,马虎不得的,这不是闹着玩儿。”要么这群马队是朝廷来追杀他们的,只因为他们泄露了身份。
要么,只是路过。
倘若是路过,倒也没有什么。
然而,在原书里,云国人对良国恨之入骨,真是恨不得将每一个可怜的善良的良国老百姓斩尽杀绝,因此在看到无数的马队蜂拥而至的一瞬,带给阿梨无限的恐怖遐想。
方氏当先进入马车,她从座位下来抽出来一把秋水一样的匕首,就这么看着远处。
阿梨也走了进来,蓝凤凰随后进来,“看来,外面的世界可比我想象中残酷多了,在神医谷日日有纷争和决斗,我以为出来以后地广人稀,也算地大物博,人们基本上没什么资源可争夺,约摸着也就没战争了,如今看来,外面可比神医谷更是穷凶极恶。”
阿梨叹息,指了指外面的沙漠。
“沙漠固然是不名一钱地,但做南面称王,在都城称孤道寡的感觉可是人人都求之不得的呢。”
蓝凤凰皱眉,“做老大有什么好,大事小情需要顾虑的太多了,如今从神医谷出来,我啊,算是无官一身轻了,倒知道追求点儿自己的生活,当年在神医谷中我甚至于不知何首乌会开花,且花朵竟然也是很漂亮的。”
说到这里,蓝凤凰一把抽出从神医谷内带出来的武器,狠狠地看着远处,“此刻我来殿后,你和你母亲快走。”
“咱们要走一起走。”阿梨抱住了蓝凤凰。
蓝凤凰嘻嘻笑,捏一下阿梨的面庞,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好阿梨,你放心走好了,姐姐很快就到了,就这群家伙如何和我相提并论呢。”
“但……”
方氏只感觉小腹疼,那阵痛像极了当初生阿梨时候的状态,此刻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