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扯了扯嘴角。
她本来也是打算带南桥去国外治病的,但钱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凑够的。
可如果不去的话,南桥的病顶多就再拖一年,到时候就算是她有钱,也没人能救了。
南卿甚至在脑子里想,如果得这种基因缺陷疾病的人是她而不是南桥就好了!
明明她和南桥都是一个母亲生的,怎么偏偏就南桥得了这个病呢?
南卿深吸一口气收起思绪,再次看向医生,“我会尽快联系国外那边的,麻烦你了医生。”
走出医生办公室,南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久久地发呆,好让自己的情绪调整好。
等确保自己不会被南桥看出什么端倪之后,这才折返回病房里。
南桥拿了一本高数在看,还在书上写写画画的,看样子是在解题。
“现在知道用功了?早干什么去了。”南卿走过去把他的书拿掉,“我上次去京大帮你办生病休学手续的时候,可是听你们辅导员说,你高数挂两次了。”
南桥立马涨红了脸争辩,“那是因为我不打算好好考,想着就算是毕业了也不可能出去找工作,还不是就在医院里躺几年就嗝屁,所以我就懒得应付了。”
“南桥!”南卿呵斥他,好看的柳叶眉蹙起来,“你说什么胡话,别天天把嗝屁什么的挂嘴边,你不嫌晦气我还嫌你丧呢。”
南桥立马道歉,“那都是之前了,但我现在不是有机会可以痊愈了吗?所以我绝对不把这种话挂嘴边了,等病好了之后,我就去补上之前落下的学分,顺利毕业找工作,挣很多钱给姐养老送终。”
“你这嘴就不能少说话吗?”南卿朝他翻白眼,声音却仍旧温柔,“不许看了,躺下休息!”-
从医院离开后,南卿回了玫瑰苑。
她先是去翻看了目前国外的各个医疗机构,而后发现其中有个叫做desear的机构目前已经有了好几例相同基因病的治愈案例。
desear,是西班牙语里希望的意思。
南卿会的西班牙语不多,这个单词是其中一个,是当时老师教给她的。
那个时候老师说,自己的老公是西班牙人,以后总是要带着南卿去见面的,所以让她提前学几句,免得到时候见面连招呼都不会打。
可后来老师进了监狱,也没看见那个所谓的老公出现过……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南卿就知道,男人真的不可靠。
信男人,还不如信会上树的母猪呢。
南卿的思绪不禁又有些飘远,想到了还在监狱里的老师。
已经好几年了,她每次去探望老师,老师都会单方面拒绝会面,所以南卿连现在老师什么样子了都一无所知。
南卿闭上眼,浮现出老师被抓之前对她嘶吼出的那些话。
“卿卿,这些事都是我干的,知道吗,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记住了!”
之所以不肯让她探视,就是怕那件事情会和她再扯上关系吧?
老师……
南卿眼角不禁划过一滴冰冷晶莹的泪珠,在空旷的别墅里,这滴泪落地的声音似乎都被无限放大了。
掷地有声,回音砸进了南卿的心脏里。
南卿深吸一口气,用力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发邮件联系那家医疗机构。
她现在没时间没感春伤秋的,得想办法先治好南桥的病,然后再攒点钱,等过几年老师出来了,就把老师接来和自己一起住!
国外和京市是有十个小时时差的,也就是说现在京市是晚上十一点,而国外那边则是早上九点钟,正是上班的时间。
南卿生怕会错过那家机构的回复,愣是不敢睡觉,坐在客厅里盯着电脑屏幕干等。
好在那家机构回复得还算是很快,并且因为目前正在继续研究这类基因病的根治,故而很爽快的答应可以帮南桥治疗。
但治疗费很贵,需要五百万,这还是不包括她和南桥去了国外生活开销和术后康复阶段花费的情况下。
南卿大概算了一下,自己怕是要准备个一千万才行。
而她这段时间杂七杂八攒下来的钱,也就一百多万而已。
连一千万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要带南桥出国,最起码得先凑够那五百万的手术费,至于其他的,她还能在国外找个工作慢慢挣。
为了能凑够这五百万,南卿没办法,第二天一大早便去见了康愈,想从第一批尾款里先预支自己的那部分分红。
得知是要拿钱去给南桥治病,康愈二话不说就掏出了银行卡,“说什么预支不预支的啊,师姐,这本来就是你该拿的,本来我也打算这两天给你的,正好你来了,直接给你吧,这张卡里一共两百六十万,密码是六个八。”
南卿愣怔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次拿到的分红应该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