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碾过黄沙古道,带起细碎尘土,如同历史的尘埃,高高扬起,轻轻飘落,拼出一副无法超越的著作。
付嬷嬷跟着张太医上了后边的马车,在确定了门窗都关紧后,这才担忧的问道:“张太医,你跟我说句实话,公主的伤到底有没有事?”
“付嬷嬷,你不用担忧,公主确实没事。若你担心公主记忆问题,我可以用尝试用针灸刺激看看。”张太医再次保证道。
“不用了,我只要确定公主没事便好。至于她的记忆,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来。”付嬷嬷严肃道,“也希望张太医你,不要做多余之事。”
张太医闻言,眼中划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神色如常道:“付嬷嬷,你不会忘了公主的任务吧?她如果不想起来,要如何完成?”
“不是还有老婆子我?”付嬷嬷垂下眼眸,一股决绝之意从她身上蔓延出来,“老婆子我身体还硬朗着呢。公主需要做的事,老婆子我照样可以完成。只希望事情成之后,张太医可以让他们依言接公主回去。”
付嬷嬷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去,却被张太医唤住:“付嬷嬷,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值得吗?”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来就活的艰辛,又被骗来这里。”付嬷嬷似是想到了往事,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丝慈祥,但是眼神却透出一抹坚毅。
张太医只听她继续说道:“老婆子我已经活够了。但公主不一样,碧玉年华,还有大好的青春,我不能让她断送在这里。”
“嬷嬷高义,张某定会竭尽全力。”张太医对着付嬷嬷的背影说道。
车门关闭,付嬷嬷低头淡笑,轻声道:“我可不是高义,我是私心。”
文书妍靠在车壁上,身后垫着柔软厚实的锦被,慢悠悠打了个呵欠。
本来昨天她是想直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问清楚的,却不知怎的,后来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又打了一个呵欠的文书妍,下意识去揉自己的太阳穴,猛然想起额头的伤,这才转去捏自己的鼻梁,想让自己清醒些。
文书妍不禁感慨:这位姐妹的身体素质不太行啊……那个张太医还说并无大碍,弱成这样都看不出,不会是庸医吧?
不过她昨天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已经大概知晓了一些基本信息:
澧朝,是原身所处的国家,也是历史上没有记录的国家。从服饰习俗上来看,有些像是她所知道的唐朝,但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而原身舒妍公主,年十七,母亲早逝,兄弟姐妹众多,自己也不受宠。显然是和亲首选。
文书妍在听到原身名字时,一阵恍惚,后来详细问了从梦才知晓,她跟原身是同音不同字。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导致让她穿到了这个女孩的身上。
“公主,该喝药了。”从梦端着药,从车门处挪过来,看到文书妍的样子,担忧道,“公主,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没有。”文书妍坐直了身子,接过从梦手中的药碗,直接一饮而尽,豪气不像是在喝药,而像是在喝酒。
从梦看到文书妍的举动,有些呆愣的唤道:“公…公主……”
“嗯?怎么了?”文书妍不觉有异,将空碗放到香案上,又顺手给自己还有从梦到了茶,这才又问道,“从梦,现在什么时辰了?”
从梦猛然回过神,说道:“现在辰末了。公主要不要吃些蜜饯果子?去去口中的苦涩味?”
文书妍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觉竟睡了这么久。是因为原身太弱?还是因为自己现世受伤呢?
想到自己最后的看到的画面,文书妍不禁心生疑虑,她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公主,您最喜欢的枣泥酥,吃一点?”从梦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小碟点心,摆到了文书妍手边。
“啊…好,你也吃。”文书妍回过神,拿起一块咬了口,当即就被征服。
枣泥甜而不腻,酥皮松软,让本不怎么爱吃甜食的她,都恨不得再多吃几个。
关键是保存方法!这枣泥酥肯定不是路上做的,没那条件。其中玄机肯定在这马车之上,就是可惜她并不擅长,不然一定仔细研究一番。
文书妍一边打量着马车,感叹着老祖宗的智慧。一边又拿起了一块枣泥酥,塞到从梦手中,问道:“从梦,我们昨天说到哪里了?你再说说。”
“都…都说完了……”从梦小声说道,脸上一片心虚之色。
文书妍显然察觉到了从梦的不对劲,她仔细回想着昨天获得的信息,突然发现了怪异之处。
原身一个不受重视的公主,听从梦的话,也不是什么离经叛道之人,怎么可能会翻墙逃婚?
她既然做了这个决定,肯定不是突然转了性,一定是有人告诉了她什么,或者说,有人承诺了她什么!
想到这里,文书妍看向从梦,问道:“从梦,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