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最终还是被县丞知道了,李烁又被县丞打了一巴掌,骂了一顿。这一次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吸取教训的李烁也消停一段时间了。
陈起最近当值当的可谓是身心舒爽,上次的案件让他在衙门一举成名,衙门的人碰到了都会对他客气很多。
而且上次渔村的中毒事件,陈起也给大夫提供了一些有用的解毒建议,中毒较轻的村民很快就有所好转,村里的人都很感激陈起,还特地请人写了感谢文书送到衙门。
所以最近陈起出门都是美滋滋的,脸上挂着笑,让人还以为他捡到金子了。
这天,陈起几个跟着王洪上街巡逻完,便顺道去了码头看看。
还没到码头,便听到前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前面怎么回事?走,我们赶紧去看看。”陈起几人连忙跑过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打人的见衙役跑过来制止,便停了下来。
“我呸,你们几个识相点,等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知道的。”带头的蹲下去,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脸,威胁道。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陈起只见几位在码头搬运的脚夫被打得在地上趴着,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每个人的脸上都鼻青脸肿的,有的甚至还在流血,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哎呦,是王哥啊。”带头的那人谄媚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事您就派人来说一声,哪用得着亲自来。”
陈起一看,嘿,巧了,这几个不就是之前林胜的手下,带头那个三角眼,瘦瘦高高的和那个长痦子的胖子正是那天在街上收保护费的几个。
“到底怎么回事?”王洪问道。
看着这几人,王洪也知道,肯定是这几人在找事,但这几人是林胜的手下,不好得罪。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还不是这几个小子欠钱不还,哥几个都是为林爷讨要,这不是谈得有点上头了,就起了点小摩擦了。”
“这可不是小摩擦了吧。”陈起忍不住出声,想上前把几人扣住。
王洪忙拦着陈起,示意他不要冲动。
“诶,这个差爷眼生的很啊,新来的吧。”三角眼瘦子斜着眼睛看着陈起,完全不把陈起放在眼里。
“在我们林爷的地盘,教训几个内部的脚夫不犯法吧。”三角眼瘦子向前晃悠了几步,“更何况,这几人欠钱不还,就是该抓也该抓他们吧,我们几个没报官将他们送到衙门,都是对他们仁慈了。”
“行了,赖老三,人你们也打,这事就算了。”王洪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吃亏的也是这几个脚夫。
“那今个儿就看在王哥的面子先放过你们,不过这银钱,可是要及时还啊。”三角眼瘦子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很不屑,后一秒又面带微笑地对着王洪说道:“王哥,去林爷那喝杯茶呗。”
“不了,我们还得继续巡逻。”王洪压根就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能避开多远是多远。
“行,那您几位忙,我们几个就先回去了。”说罢,这些混子就离开了。
“陈起,你们把这几个脚夫扶起来送医馆去吧,得赶紧看看。”看着几人惨不忍睹的样子,王洪就怕有个好歹。
“哥几个还能站得住吗?”陈起几人连忙上前扶人,“吴大哥?怎么是你们?”
等几人被扶起后,陈起这才认出来,这不是之前码头来光顾面铺摊的几位吗。
急忙慌地将几人送到医馆医治,虽然看着比较惨烈,但还好,没伤及要害,养个几日便能好。
“吴大哥,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们几个怎么会欠林胜钱?”陈起见吴海几个恢复过来,连忙问道。
“哎,这事,”吴海叹了口气,“前天晚上,有一艘货船到,恰巧码头上就我们四个了,想着也没多少货,我们就全给搬进仓库中,可是,万万没想到,第二天清点库存的人说里面的花瓶全部都碎了。”
“碎了,怎么会碎了?你们搬进去前没清点吗?”赵伟好奇地问道。
“都清点了的,我们还特意看了一眼里面是啥东西?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要送货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都碎了。”旁边另外一个大兄弟王海生接着说道。
“那清点的人不是可以为你们作证吗?你们搬进去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
“哎,前天晚上夜色太黑,又太晚了,大家都困得不行了,清点的人说自己只看了头一箱,后面的没仔细看,想着第二天还要再清点一遍,就草草登记了事。”吴海想到那天晚上就怪自己几个怎么没仔细盯着清点的人。“我们几个也就看清点的人开了头一箱,想着没问题,就没继续看了。况且那天晚上接触到这批货的人只有我们,码头就把这口锅盖在我们头上了。”
“是啊,那批花瓶的钱哪里是我们几个能赔得起的。”王海生想到自己被迫欠下了这么多钱,恨不得刚才被赖老三打死算了。
能在码头当脚夫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