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果回头一瞧,见师父也跟来了,刚想说什么,老爷子就道:“我这次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你们家老太太,老太太临终了想吃口蜜,我这个受了她那么久恩惠的人,于情于理都该出一份力。”
周果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骑着马就往山里去,夜晚的林子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好打起两根火把,跟老爷子一人拿了一根。
她也不是漫无目的的找,蜜蜂采蜜半径一般是公里内,这就要求附近必须有干净的水源,建巢的地方还得遮风挡雨,蜜源要丰富,也就是花多的地方。
她沿途遇着大树一定会仔细查看一番,老爷子耳朵灵,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所以找起来还是挺快的,确定一个地方没有就朝下一个地方去,林子后面密起来,马走不了了,两人只得下马步行。
但要说起来,那么大的山,全都是密林,又是夜晚,林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要想找到还真不容易。
周果打着火把不住的抬头望向四周,这样一来就不太注意脚下,短短几丈远摔了两次,磕到石头上,膝盖顿时血流不止。
她低头看了一眼,见伤口不深就没管,用不了多久就不会流了。
“你也看着点脚下,你那膝盖是铁打的是不是?”老爷子皱眉,有些心疼。
周果胡乱点头。
……
两人在山里找了整整一夜,终于在天边露出鱼肚白时候,在一处凸出来的崖壁下发现了一窝蜜。
还是老大的一窝,一块一块的垂直挂在上面,向下垂下来,最大的一扇瞧着有洗澡盆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蜜蜂,在蜜外围了一层又一层,看着黑乎乎的一团。
“找是找到了,只是这么高,怎么取呢?”老爷子仰头看着这高度,大概三丈高,又没个支撑点。
周果想了想,回身去了林子里,找到一棵约摸碗大的树,瞧着高度也是够了的,抽出匕首用力砍断,然后费力的扛着这棵树就朝崖壁走。
老爷子见她徒手扛了那么大一棵树,还是生树,不由还是有些骇然,这棵虽说不大,但它长啊,枝丫都没剔,不知道得多重。
周果咬着牙,这棵树可真重,重就算了,关键是这些枝丫没剔一路上遇到磕磕绊绊的更吃力了。
她将这棵树扛到崖壁下,朝着离蜜最近的地方狠狠往下一插,往崖壁上一靠,一架树梯子就算是做好了。
老爷子瞧的目瞪口呆。
周果将五六个竹筒往身上一垮,呸呸向两只手掌里吐了一点口水,足尖一点攀着就上树了,跟猴子似的。
老爷子终究是怕她一个不稳掉下来,这孩子的轻功还没学会呢,忙上前去扶着树。
她一路往上,来到树梢,探着身子往里一瞅,被密密麻麻的蜜蜂吓得一阵恶寒,成千上万的嗡嗡声叫的她恨不得捂住耳朵。
从身前的包包里掏出一块布包住下半张脸,折了一把树枝,用打火石点燃,举着朝蜜巢凑过去。
熏了好一会,密密麻麻的蜜蜂往下掉了好些,她等不及了,扔了火把,折一根树枝,从头到尾将蜜蜂一层层的刮下去。
蜜蜂受到刺激,嗡嗡嗡的叫唤声更大了,她瞬间被蜜蜂包围了。
好在这些蜜蜂都被熏晕了,也不具有攻击力,但多少还是被蜇了几下,没包住的上半张脸就挨了两下。
眼看着差不多了,她将匕首抽出来,打开身上的竹筒,割一块往竹筒里塞一块,只是这样一来,巢里的蜜就哗哗啦的往下流。
老爷子在下面瞧着,心疼坏了。
徒弟也不管了,反正他瞧着也没事,这小树被她插的跟长在地上似的,稳当的很。
拿出自己身上的两个竹筒,就这么接起来。
两个竹筒不够,哪哪都在往下滴,蜜就这么白白的流在地上,给他心疼坏了,张着嘴巴伸长脖子就去接,一口接一口。
树上的周果将几个竹筒都塞满了,一块蜜还没割完,看着剩下还有这么多蜜,舍不得走,将自己身前的包包打开,里面装的都是她的私房钱,有五十多两呢,一股脑往下扔去,割下来的蜜都装进包包里。
正在接蜜的老爷子差点被砸了个正着,低头一看,一地的银锭子,“……你干什么呢,这些银子不要了?”朝树上喊。
“待会下来收,我没东西装了,总不能跟银子装在一块吧。”周果割下来一大块,小心翼翼的塞进包里。
这个包别看小,还挺能装的,这么多的蜜被割了差不多一半,包也鼓鼓囊囊了。
她提着包,背着五六个满当当的竹筒,三两下下了树。
一块不少的捡起地上的银子,往胸口一塞,胸口立时也鼓鼓囊囊了,还拍了拍,确认不会掉出来,这才对老爷子道:“师父,走了。”
老爷子吃了一肚子的蜜,脸上胡须上粘的到处都是,随意的擦了擦脸,打了一个饱嗝。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