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余干脆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把雨伞,慢慢走回去。
这个点是车辆高峰期,路上拥堵,尾灯和高楼大厦的霓虹灯融为一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行人忙碌的穿梭在人行道上,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似乎只有她形单影只。
祸不单行,在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她被一辆从身后飞速而过的电瓶车蹭到了,避让不及,脚一崴摔在了地上。
雨伞东倒西歪落到一旁,豆大的雨珠肆无忌惮的砸在身上,冰冷刺骨。
桑余忍着疼闭了闭眸子,打湿的鬓发贴在脸上,狼狈不已。
旁边两个好心的路人女生过来把她扶起来,“你受伤了吗?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
桑余借力站起来,脚踝隐隐作痛,不过不严重,她摇摇头道谢:“我没事,谢谢你们。”
短发女生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给她,“快擦擦,你这衣服都湿了,你家住哪啊?远不远?要是远的话你还是先去附近的商场买件衣服换上吧,不然容易感冒。”
桑余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心怀感激,“没事,不远的,谢谢你们。”
另一个女生帮她把伞捡起来,安慰道:“不用谢,举手之劳,谁都有不顺的时候嘛,不是都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吗,说不定你的好运马上就来了。”
桑余弯唇一笑,身上的凉意渐渐被陌生人给予的温暖取代,“谢谢,也祝你们每天都有好运气。”
两个女生见她无碍,打过招呼就先行离开了。
桑余撑着伞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手机响起。
接通电话,听见席靳白问:“回去了吗?”
桑余抬眸看了看对面的红灯,“还在路上。”
“在哪?”
“公司附近的第二个路口。”
“等着。”
话落,电话挂断。
过了几分钟,那辆熟悉的宾利朝她驶来。
桑余拉开后座车门,把伞收掉,弯腰跨上车。
席靳白见她大衣下摆都是水渍和污渍,眉头紧蹙,“怎么弄的?”
桑余知道他有洁癖,赶忙把脏掉的外套脱下来,避免蹭到座椅上,“被电动车蹭了一下不小心摔地上了。”
席靳白从储物格里拿了条干净毛巾帮她擦头发,“伤到了没?”
她今天工作不顺利,还倒霉的摔了一跤,其实除了有点难过以外也没觉得多委屈,这些和她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情来比都不算什么,可是席靳白一关心,她的情绪就有些绷不住,鼻腔酸涩,矫情的想哭。
但她还是忍住了,垂眸小声说:“脚崴了一下。”
幸好穿得厚,没有擦伤皮肤。
“我看看。”
席靳白刚要去碰她的脚,桑余急忙往后缩,“别,现在……不太方便。”
她穿的是连脚丝袜,要脱下来才能看到脚踝上的伤。
席靳白意会,直接摁下挡板,“脱掉。”
“……”
要不要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桑余不好意思,“我回公寓再脱。”
席靳白盯着她,“湿了,会感冒。”
最后桑余在他压迫性的目光中不得不妥协。
丝袜被丢弃在车门边。
白皙的玉足暴露在空气中,残存着温度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腿上。
席靳白握住她的左脚察看伤势,“有点肿了,回家擦点药。”
桑余坐他身上,点点头。
“今天怎么这么晚下班?”席靳白问。
桑余有点累,头靠在他肩上,“在改设计稿。”
席靳白碰了碰她冰凉的脸,“看你这样子,像是被人欺负了。”
如同霜打过的叶片,蔫了吧唧。
桑余眸中闪过诧异,沉默片刻,开口问:“要是我真被人欺负了,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席靳白眉梢轻抬,“你跟了我这么久,就学会被人欺负?”
“我……”
话音未落,车子已经到了地下车库,稳当停下。
席靳白打开车门,抱着桑余下车。
露腿的部分被他的外套裹得严严实实。
回到公寓两个人各自洗了个澡。
桑余洗头洗澡比较慢,半个小时才搞定。
席靳白身上的衬衫西裤换成了休闲舒适的居家服,正在书房打电话。
桑余吹干头发,去客厅找医药箱给自己涂了点消肿的药膏。
将近八点还没吃晚饭,她的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饭菜在保温柜里热着,阿姨每天做完晚饭就回去。
桑余收起医药箱放回原位,起身朝书房走去。
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席靳白温醇磁性的声音,隐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