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见躲不开他,转身便向回走。
正巧周婉心出来,她便一下拉住她,去了她住的屋子。
“柔柔,那人不是镇南将军么?他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知道!”
“你们认识?”
“不认识!”
周婉心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显然对她这个“不认识”存疑。
沈柔当夜没回去,陪着周婉心住了一晚。
第二日给她治完伤,才回了沈家。
她心里惦念药田的事,回到家后便将留的种子都翻出来,有些放的久了都不能用了,可惜了!
吃过午膳,她便带着铃铛还有四个护卫进了山。
远远的她便看见自己那片药田支了暖棚,萧衍竟还给她扩建了一些,这回更大了!
更令她感到惊喜的是,那田的土都已经松过了,这也省了她不少事!
听说她要种药材,萧衍养的那群孩子也都来帮忙,有的刨坑,有的浇水,有几个小家伙热的汗津津的,仍要抢着干。
铃铛拿着个锄头掐着腰在那喊:“有没有空着的?过来几个帮姐姐再打些水来。”
她这一嗓门立即就喊来六七个孩子,都争抢着提着水桶去打水了。
沈柔今日穿了一件蓝色镶边粗布衣裳,为方便干活,她还将自己头发编成一个大辫子,头顶上还带了个围巾。
明明是十足的农女打扮,可她长得白净,一双眼睛又大又黑,那长长的睫毛往上一挑,谁看了都会为之一动。
铃铛夸道:“小姐您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沈柔都没听见她说什么,她干的认真,别的活她可以交给其他人做,但撒种子她都是亲力亲为。
这些种子金贵,她是一颗都不想浪费。
“小姐,您说我们这次种的药草能长出小苗么?”
以前她和小姐也种过,起初百棵种子也就能出几棵苗,后来稍好一些,可惜大小姐又去了幽云城,所以铃铛有些不自信。
沈柔手上沾了一下泥巴,她埋种子的动作没停,只是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寻这些种子的种植方法,发现每种药材对温度、湿度以及种子埋进土壤的深度要求都不一样。”
“例如用于止血的三七、仙鹤草,它们需要充足的阳光,但却不能直接暴露在阳光下,必要时需要适当遮阴,另外水份适当就可以,无需大量浇水。”
“而像白术、黄精、玉竹这些药材,它们喜阴,光照太强反倒不利于种子扎根发芽,需要时时刻刻保持土壤湿润才行。”
“所以咱们带过来的这些种子也要分开种,铃铛一会你让人在这片药田里再围出一块遮阳的地方来,用于种那些喜阴的药草。”
铃铛对她家大小姐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家大小姐就是这么个性子,无论做什么事,都比旁人要上心许多。
别看她刚才只说了几句话,可得出这几句话的经验,背后要付出多少只有她知道。
整整忙了一日,太阳完全落山后他们才收工。
但因还有许多活没干完,沈柔干脆就住在了大邑山。
吃过晚膳,她一刻都没歇,便去给那些孩子治病,又忙了好一阵,总算能歇上一歇了!
她带着铃铛回到自己原来住的小院,那里的一切都与她一年前离开时一样。
应是萧衍吩咐人打扫过了,窗明几净的,屋内连点灰尘都没有。
院中的天竺葵开的正艳,夜风一吹,传来阵阵幽香。
许是太累了,沈柔竟靠在院中的秋千架上睡着了。
萧衍进来时,正好看见她睡着的样子,脸颊红扑扑的,睫毛还一颤一颤的,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好事,竟还弯唇一笑。
铃铛见肃王进来,刚要去叫人,萧衍却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叫。
“我略坐会就走,让她睡吧!”
“王爷,那奴婢给您搬张椅子来!”
铃铛转身走了,院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衍就那么看着沈柔,他眼中的光温柔的几乎都要化了,三年了,他终于又与她回到了当初这个小院。
往事浮上心头,想起她当年替自己包扎治伤的情景,他心里甜甜的。
秋日的风到底凉了,沈柔感觉到冷意,不自觉的缩了缩,萧衍立马脱下自己的氅衣披在她身上。
谁料这动作却惊醒了沈柔。
她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见萧衍站在她身前,颇为意外,赶紧站起福了福身。
“殿下怎会在这?”
萧衍不答反问:“来大邑山为何不叫上我?”
“臣女怕殿下事忙,便没有打扰!”
“柔儿为何总与我这般疏离客气,你不是说拿我当兄长么?天下有与自己兄长这般客气的人?”
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