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衣很少这么近距离的观看林烟。
此时的林烟，双眸微微闭着，身上泛着淡淡的香味，有几缕发丝，跑到了那张白净无暇的绝美脸颊上。
秦白衣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头皮拨到了背上。
手在触及林烟脸颊的瞬间，秦白衣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哪怕只是短暂的接触，都让秦白衣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如果可以，秦白衣真想，天天都能这样看着她。
不知不觉间，时间走到了夜晚，两轮弯月再一次升到了空中。
一轮皎洁，一轮血色。
秦白衣只是瞥了一眼天空的两轮弯月，又继续把视野移到了林烟身上。
冷不丁地，霍山出现了一阵轻微的晃动。
随着晃动结束，林烟身上缠绕的银色丝线，全部化作光影消散不见。
林烟也在这时睁开双眸，从盘膝的地上站了起来。
她起身的瞬间，一股至强的气息，不自觉从她身上流露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秦白衣感觉到这股气息，都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颤栗。
明明只是真仙气息，但给秦白衣的感觉，超过他遇到的任何一个真仙！
哪怕是段九幽，都不曾给过秦白衣这种感觉。
“恢复了？”秦白衣开口说道。
“恩。”林烟淡淡点头，目光只是看了一眼秦白衣便快速的移开。
而后，两个人便沉默了下来。
秦白衣很努力想要找一些话题，但脑袋像是单机了一般，一时间竟想不到一个话题。
林烟则平静了许多，目光看向了天上的两轮弯月，最终一直看着那轮血色弯月。
“那是月墟之影，不出意外，明日之后便会消失。”林烟淡淡开口道。
“何为月墟之影？”秦白衣问道。
“败天时代的月亮有灵，但败天时代落幕之后，其灵也跟着湮灭了。现在看到的月影，是其灵的倒映，诉说着它对上一个时代的落幕的不甘。”林烟说道。
“你是说，月墟之影是上个时代的月亮之灵的重现？”秦白衣眼中微微闪过意外。
“准确来说不是重现，而是执念显现！”林烟纠正道。
“就像是人死了，若执念不化，便会化作一缕怨念。但怨念，又能改变什么，死了，终究是死了。”
林烟开口的时候，脸上闪过一缕自嘲。
她在说月墟之影，但何尝不是在说她自己。
“不过……”
林烟微微顿了顿，看向月墟之影的目光闪过一道凛冽无比的寒光，“我与它不同，它虽然不甘，却接受了最终的结果。而我，从来都不曾忘却过。”
秦白衣闻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他这时候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
“我知道你的心意。”林烟瞥了秦白衣一眼，淡淡说道：“好好修炼，我期待与你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呼……
秦白衣的呼吸顿时变重。
林烟这话的意思是，愿意让他陪着她复仇？
同时也意味着，她接受了他？
“去夺一片神山吧。”林烟又开口说道，“九州已经复苏，接下来的机缘与战场，皆在虚天界中，而神山是打开虚天界的钥匙。”
“好！”秦白衣点头，“我会尽快攻下一座神山！”
“你那位师兄不简单，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帝苍穹的转世。”林烟又说道。
秦白衣点了点头，“他离开前告诉过我，他认识你。”
“恩！”林烟点点头，“我与他有过几次交集。”
“他对你评价很高。”秦白衣又说道。
“很多人对我评价都挺高。”林烟说道，不过眼中却没有任何倨傲之色。
“他说你明明天赋平庸至极，却硬生生走出了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逆天之路。”秦白衣说道。
“很多人这么说过。”林烟再次点头。
“他还说如果不是你身上背负的东西过重，现在的你，或许会是这片宇宙，唯一一个突破帝境的人。可惜，命运很多时候是不公的。”秦白衣转述道。
“也有很多人预言过，我或许会是唯一一个突破帝境的人。”林烟面色如常道。
“至于命运不公……”
“我相信，有那么一天，那些人也会感叹命运不公。”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林烟眼中闪过了可怖的杀机。
她口中的‘那些人’，自然是指她要复仇的对象。
“你很好，好到让我挑不出一丝缺陷，如果不是我背负的东西太重，我现在应该会不顾一切的跟你在一起。”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林烟说到‘还不是时候’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缕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