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萧玉珩抬手,温柔地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他低声劝道:“恶毒终有报,等时间一到,那些恶人,一个也别想跑。”
闻言,苏月婵的泪水掉得更凶了。
“可是,等到那个时候,那些死去的好人,也都已经活不过来了。”
“婵婵不哭。”
萧玉珩心疼地抱紧她:
“过去的事,我们谁都无法改变,花将军,花夫人,花家其他子女,全都活不过来了,我们能救的,只有花雨柔了。”
“你放心,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等于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帮忙的。”
闻言,苏月婵一脸纠结。
她不放心地问:“皇叔,你若插手此事,会不会陷入危局?”
救花姐姐固然重要,可她也怕皇叔受到伤害。
“放心,我不会有事。”
萧玉珩牵着她的手坐在一条木凳上,声音低沉:
“花家的事,我一直都在查,如今,证据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既然云家如此有情有义,愿用所有人的军功为花雨柔赎身,我冒点风险又有何惧?也是时候还花家一个清白了。”
苏月婵连忙站起身,朝萧玉珩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皇叔,皇叔的大恩大德,婵婵没齿难忘”
“那就以身相许好了。”萧玉珩含笑打断她。
苏月婵:“”
轻咳一声,她重新坐好,继续道:
“我七表哥一会进宫领赏,皇上大概会延迟早朝时间,皇叔你”
“你想让我进宫早朝,帮忙看着点?”萧玉珩问。
萧玉珩地位斐然,日理万机,建丰帝特意免了他的早朝,有事他才参加一下,没事完全不用进宫。
苏月婵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萧玉珩笑道:“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进宫。你七表哥虽然沉稳冷静,睿智从容,可他毕竟常年征战在外,不懂帝心,没人看着是会闯出大祸的。事关花家冤案,也事关云家忠烈,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现在赶紧回云家,赶在你七表哥进宫前,告诉他,一会在金銮殿上,我若出声,他一定要完全听从,有再多想法,再多疑问,也要全部憋回去。”
苏月婵一脸感激地道:
“有皇叔替他把关,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云府传话去。皇叔现在就要进宫吗?”
“嗯。”萧玉珩点头,“我手上刚好有个重案可以结案了,我整理一下进宫汇报,与你七表哥错开时间进宫,免得引人怀疑。”
金銮殿。
建丰帝高坐在龙椅上,俯视文武百官。
云旭站在中间,接受帝位赏赐。
建丰帝问:“云旭,云家军打了胜仗,你们想要什么赏赐?”
云旭道:“此乃臣子的分内之事,云家军不敢居功。”
建丰帝道:“朕赏罚分明,打了胜仗,自然是要封赏的,将士们也都盼着领赏呢,说吧,想要些什么赏赐?如果没有,朕就直接赏赐金银了。”
“皇上。”
云旭小心翼翼地道:
“云家军,愿用战功,为花雨柔赎身,不知可否?”
此言一出,全场肃静。
建丰帝唇角的笑容猛地僵住。
大臣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金銮殿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无比。
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只在一息之间。
建丰帝目光凉薄地俯视着云旭,沉声道:
“花家通敌叛国,乃是死罪,花雨柔原本也不该活在世上,是朕宽宥,饶恕了她的死罪。”
“朕下令让她成为终身军妓,你们云家军,是有什么意见吗?竟然想用全军上下的军功,为一个军妓赎身?是你们疯了还是朕的耳朵出问题了?”
云旭急忙跪倒,匍匐在地道:
“微臣不敢。”
他颤抖着声音道:
“若云家军全军上下的军功,不足以为花雨柔赎身,那云家,还有祖传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探向袖袋。
四周的空气,变得愈发凝重。
沉闷的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坏了!
萧玉珩急忙出列。
他仿佛一阵风,瞬间飘到云旭面前。
“云七将军。”
赶在云旭取出袖中之物前,他及时出声喝止:
“还不赶紧向皇上请罪。”
云旭探入袖袋中的手猛地僵住。
他急忙将东西重新放回袖袋中,然后朝高坐在龙椅上的帝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
“皇上,微臣请罪。”
建丰帝余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