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马鞭就要落下,秦淮泊一抬手,直接握住那挥来的马鞭。
本就不算太好的心情,此刻更加不妙。
那马夫也不知狗仗人势还是怎的,丝毫没有察觉到秦淮泊眼中的冷意,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呵斥。
“狗东西,给我松开,否则要你不得好死!”
秦淮泊冷哼一声,猛地一扯,将车夫连人带鞭拽下马车,摔在一旁,要不是考虑到身后有孩童,秦淮泊这一摔势必要他脑袋开花。
不过,那马夫还是被震晕在地。
马车之中,传出一道尖酸的女声。
“何人胆敢猖狂,找死不成!?”
秦淮泊眼角挂着冷意,一掌拍出,直接将异马掀翻,连带着整辆马车倒翻了出去。
躲在城门后的士兵一片哗然。
方才那向秦淮泊收取灵石的兵卒,此刻不禁是道:“你小子找死不要连累我等,这可是谢家的马车,撞死人也就撞死了,你竟敢将其掀翻,当着是活腻歪了不成!”
身后,老人也道:“小兄弟,赶快逃吧,这谢家在无极圣朝的地位,可是仅次于皇族,平日嚣张跋扈惯了,没人敢惹他们的,你现在逃还有一线生机!”
“谢家……”
秦淮泊双眼一眯,没想到这么快便碰上了谢家的人,并且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这次是事情找上了他。
若他就这么逃去,这老人与这孩子,岂能活下去?
更何况,齐王对他有旧,这谢家又是齐王血仇,他更没道理就这么离开。
眼下虽是重伤之躯,但还未将这谢家放在眼里,尤其是眼前的谢家之人。
“无妨,你二人没事吧?”秦淮泊言道。
老者倒是没事,只是心中十分害怕,而那小女孩,则已经哭了出来,却又不敢哭出声,只能捂着嘴巴,不断啜泣流泪。
“小兄弟,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拦着这车,我跟娇儿恐怕已经被撞死了,但,你再不走,你真的就危险了!”
秦淮泊不动声色,目光看向那被掀翻的车厢。
只见得其中,钻出一个黄衣女子,模样倒是生得干净,只是那眉宇间,有让人一见到便厌烦的傲慢之色。
秦淮泊不是没有见过优秀的女子。
如安若曦这种,九耀圣地的圣女何其尊贵,但至多以清冷示人,从未将傲慢挂在脸上。
那女人一出车厢,没有看那晕厥的车夫一眼,反倒是心疼地看了眼那匹异马。
而后朝向秦淮泊,怒骂出声。
“你这狗东西,胆敢伤我的爱马,我要你给他陪葬!”
秦淮泊冷冷一笑,道:“如此心疼这匹马,何不下去陪它?”
那女人秀眉一蹙,显然没想到秦淮泊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而后言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秦淮泊淡淡摇头,他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后方,那守城的兵卒大声道:“小子,这可是当今宰相的十三女,名为谢彩云,你还不跪安!”
秦淮泊没想到,居然还碰到了一个谢家的直系后人。
“原来如此,这倒是不错。”秦淮泊若有所思。
谢彩云见状,还当秦淮泊是害怕她的身份,脸色愈发跋扈起来。
“狗东西,现在知道怕了?”
“敢拦我的马车,你现在跪下,给我的爱驹道歉。”
说着,她又打量了一眼秦淮泊。
秦淮泊模样本就俊美,如今又因负伤,脸色苍白,倒是在原本的俊美之中多增添了几分阴柔。
谢彩云眯眼一笑,道:“伤我爱驹,以后,你就当我的爱驹,给本小姐骑一骑倒是可以留你一命,不过,你终究只是个下等人,等玩腻了,你还是得死!”
秦淮泊并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后方的兵卒不住唏嘘。
显然,谢彩云这种行为对他们而言,就跟冲撞城门一样并不陌生。
“这谢小姐的面首,那下场可是一个比一个惨。”
“据说这谢小姐幼年时期遭遇横祸,以至于她某些方面与常人极为不同,被她看上的男子,最终都被活活折磨死了。”
“我之前一个朋友,便被她看上,去了谢府十几日,最终出来的时候,眼珠子与四肢皆没了……”
这些声音躲不过秦淮泊的耳朵,也躲不过谢彩云的。
只是,她听到这些外界的传言,不仅没有任何不悦,反倒是十分享受。
不过在看向秦淮泊时,却发现这俊俏男子脸上,并无过多的神色。
唯有一种平静,好似能够接受一切的平静,总之,没有惧色。
这种感觉,令谢彩云十分不悦,这人居然不怕她?
不管是她的身份,亦或是她曾经的行为,都应该让这些男人胆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