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复杂:“因为……”
“没钱。”
另一边的女人直白开口,完全没有自卑和羞涩,就像是在说一件本就如此的事情那样平静:“泼剌区人能赚钱的方式很少,而区外势力愿意雇佣我们的金额也少得可怜。虽然艾德罗组建了钟楼帮搬到了边缘地,但也伤筋动骨了好一番。”
所以不是不想搬出泼剌区。
是实在没有办法。
金发雇主没有说话了。她戴着墨镜,安格也没办法从那副纯黑的墨镜上看出雇主此刻的表情。
会是讥讽吗?又或是嘲弄?
安格看不清。
或许是因为金发雇主对待泼剌区人不一样的态度,安格总忍不住想询问雇主对泼剌区的看法。
……可又害怕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嗤笑。
说到底,金发雇主和她是两类人。
“到了。”塔斯纳说。
他们从黄昏走到了夜幕降临,在路上,安格隐约能听见身后泼剌区爆发的战火轰鸣声。
可前面,在泼剌区的边缘处,明明没有明显的边界线,但泼剌区外的那一边则是灯火通明的夜市。
远处有一栋二层楼房,塔斯纳说那里就是钟楼帮的大本营。
“我之前偶然路过这里,远远看到过他们的人。”他向金发女人解释道。
安格哼笑一声,没有戳穿他。
搬到边缘地后,哪个泼剌区人没来看过钟楼帮?毕竟这个帮派明面上帮过不少泼剌区人。
可惜……
金发雇主加快的脚步让安格从回忆里跳出,她跟上了雇主的脚步。
其实到现在,她也没弄清金发雇主是为什么要答应和塔斯纳一起去钟楼帮。
为了那双异色的眼睛?可只要有钱,金发雇主能在泼剌区里找到其他的异色瞳替代品。
还是说,是为了塔斯纳这个人?
她承认,有不少不明“鬣狗”本质的女性会被塔斯纳的外貌欺骗……难道说金头发的雇主也是这样?
‘我的眼睛才是这个世界最好看的。’
不久前雇主自信的话语和那张充满魅力的脸庞出现在安格脑内,让她瞬间把鬣狗的脸画了把大叉。
不,没有这种可能。
金发雇主要比鬣狗好看得多。
安格眯起双眼,不动声色地从塔斯纳的后脑勺刮过。
被她注视的人皱着眉,回头朝着安格投来疑惑的视线。
态度奇怪的女人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塔斯纳:……?
三人终于走到了独栋小楼房前,但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声响。
塔斯纳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铁制的大门,前任猎犬优秀的身体素质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他进到里面迅速搜罗一番,最后脸色阴沉地重新来到一楼大厅前。
没有人。
这个楼房里,一个钟楼帮的人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艾德罗需要医生治病,除了这里他别无所去。
医院?
拜托,他如果有这个钱,就不会去绑r医生了。
“塔斯纳。”
有谁在喊他,让男人的思绪瞬间回笼。
是安格。
女人站在沙发前,手上还拿着一枚带着淡淡香气的卡片。她飞给了塔斯纳,开口道:“夜曲酒店在今晚有活动,艾德罗收到了邀请。”
说是邀请,其实这张被遗留下来的卡片并不是邀请函,而是一封挑衅书。
看样子钟楼帮是惹到了哪个黑恶势力,这是送来的下马威。
塔斯纳看完了卡片上虚伪又满是嘲讽的文字后,面不改色地开口:“我要去夜曲酒店。”
“随便你。”安格无所谓,不过看在雇主的份上,她还是提醒了对方一句,“你有邀请函吗?”
塔斯纳:……
“或者你很有钱?”
现在身无分文的鬣狗:……
“夜曲是一个高档酒店,”安格耸肩,女人眼睛里带着看好戏的笑意,“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泼剌区的标记,还没走进去你就会被扔出来的。”
塔斯纳:……
他开始思考如何混进一家只有上流阶层才能进入的高档酒店。
“她呢?”塔斯纳忽然想起了金发女人。明明三个人是一起进来的不是吗?
安格脸色一变,然后有点不情愿地开口:“大人在楼上。”
去楼上干什么?他检查过,现在楼上没有钟楼帮的人。
很快,从楼上走下来的金发女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去露台看了看,”金发女人摘下墨镜,那双鎏金眼眸带着亮光,“对面很热闹。”
是啊,毕竟是泼剌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