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肃王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跟着黯淡了下去:
“我的哝哝,还真是与旁人不一样。”
世间女子大都求安稳,择高枝而上,挤破脑袋求一世富贵荣光,哪怕固封自我,摇尾乞怜,做一世笼中雀,亦在所不惜。
哝哝追问:
“主子是否觉得哝哝是个另类?”
“哝哝身边的那些人便时常规劝我要追求一些切实可行的东西。”
肃王摇了摇头:
“没有哪个观点能够代表每个人内心的向往,生而为人,本应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选择。”
肃王说这话,言语间的失望溢于言表,但内心的主张也因此变得愈加分明:
“哝哝,是我唐突了。”
她不愿做笼中雀,他又怎么忍心折下他的羽翼,让她为自己所缚呢?
哪怕说这话时,他的心,宛如刀割。
他的那句“唐突了”落在哝哝耳中,直达肺腑,温暖了她千遍。
云韶宫中,她那样无望又无畏的坚持时,人人都劝她低头,劝她屈从于当下的命运,告诉她,她不可能清白地从那个地方走出去的。
即便是她坚持,即便是她真的能够守住身子的清白,也必定敌不过世俗的眼光。
进过云韶宫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清白?
众口铄金,坚持毫无意义。
还不如低了头,服了软,以她的才色,定然能坐稳花魁的交椅。等银子赚够了,再来规划后路,才是明智之举。
哝哝咬唇拒绝。
她倔强的内心,在涅槃的岁月里,从未被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直到她遭遇了肃王。
他虽也想时时刻刻拥有她,但他本能的教养是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尊重她对自由的向往。
这对于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来说,实则是十分难得的品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