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堂接到消息之际,京城已经开始乱了套。
云清林爷早已悄悄返回梅林镇,看到贺延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之后,怒道:“萧逸这混小子干什么?当了皇帝就翻脸不认人了?”
云清堂仔细看着贺延在密信上的每一句话,脸色凝重:“幸好袁夫人及时提醒,你大嫂一家和你岳母才能顺利逃出京城。”
云清林不觉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姓龚那女人简直就是个祸害!”
同一时刻,吴家一家人带着方芸的嫡母,从水路一直南下。
方母面容憔悴地眺望着窗外的江景,神色焦虑。
吴月霞走进了舱房,将一碗汤药放在她面前:“伯母放心,我们一定会顺利抵达梅林镇的。”
方母顿时就失声呜咽起来:“可怜我芸儿去了边地十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吴月霞无语极了。
自从把她从方府救出来,方母就成天到晚唉声叹气,悲春伤秋,从未露出一丝笑脸。
但她也能明白方母的心情,原本是方家嫡母,却被姨娘霸占着主母的位置几十年,唯一的嫡女婚事也被抢走,还跟着夫家一同流放十多年,想要高兴都高兴不起来。
吴月霞只好耐心地跟她讲述着这段时间云家的变化,尤其着重提到了云桐。
果然,一听说自己可爱的外孙,方母的情绪就好了一些,但是过一会儿就又开始叹气。
吴月霞从方母的舱房出来之后,就被自己娘给拉到一旁去了,低声道:“我看亲家母这样,身体会越来越差啊。”
吴月霞的手心动了动,安慰自己的母亲:“没事,咱们最快需要三个月从渝州辗转回云州,只要这三个月内安抚住她的情绪就行。”
吴母叹了一口气去了。
吴月霞却轻轻摸了摸藏在袖袋了的一只药瓶。
那里面装着云淼的宝贝。
就在她从梅林镇起程的前一晚,云淼死活要拉着她和自己一起睡。
吴月霞心疼女儿,那晚就在她的屋子睡下。
结果小家伙却给了她一只药瓶,并且强烈要求她贴身带着,若是遇到极端的危险受伤或生病,就把里面的药水喝下去。
小家伙给她药水的时候,口齿伶俐,简直不像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
吴月霞惊愕极了,却无条件相信了自己的女儿。
她摸着袖袋里的药瓶,看了一眼方母的房门,希望她能够撑到返回梅林镇就好。
从水路往南,一路上风平浪静。
可是抵达渝州之后就要换乘陆路。
龚琳琅派出的杀手就是在这个时候拦截住了吴家人。
吴家的护卫将一家老小围在中间,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胡乱杀人?”
吴家人连同所有的下人一共一百多人,带着所有的行李和家当,浩浩荡荡有上百辆马车。
一般的山匪看到这样的阵仗也不敢轻举妄动。
吴月霞看到四周忽然涌出来的黑衣人,不由冷笑起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不过她暂时不用出手。
回京城的这几个月,她教会了吴家护卫几招厉害且极其有效的致命招数,恰好这会子就是验证他们学习能力的时候了。
吴家护院分成两拨,一拨人站在最外围和黑衣人短兵相接,另一拨人贴身护住吴家的主子。
吴月霞就站在车队最后方,目光凌厉扫向那群黑衣人。
动作狠厉,下手毫不留情,根本不是普通的山匪。
应该就是龚琳琅派来的杀手。
吴月霞冷笑一声,缓缓将袖袋里的几节短棍连接在一起,成了一个三节棍。
不用的时候放在袖袋,要用的时候提前接好,比红缨枪方便。
若是一般山匪,以吴家护院此时的身手,根本近不了身。
可这群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太过狠厉,他们渐渐败了下风。
为首的护院队长奋力拼搏,却被黑衣人压着打,脚步不由乱了起来。
忽然,一柄长刀狠狠从他后袭来,朝着他的脖颈砍去。
护院队长心里一沉,来不及躲闪,只得将眼睛一闭——
“哐啷!”一声,一道劲风袭过,生生将那柄长刀荡开!
护院队长瞠目结舌看着身边的大小姐。
她手里的三节棍舞得虎虎生威,硬生生将几个黑衣人击倒在地!
没错,是直接一击命中脑门,将人的脑袋开瓢!
自从离开长虫山后,她都好久没如此畅快地活动筋骨了。
既然是龚琳琅派来的杀手,那她得好好“招待”,一个活口都不留!
黑衣人万万没想到,一个半老徐娘的杀伤力会这么大。
这女人出手不出一刻钟,黑衣人就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