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归薏恭维,送膳太监哭笑不得,对于沈归薏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温柔。
送膳太监名为刘秦,入宫不久、背景干净,因这原由越行才会选择他来给沈归薏送膳。
不过越行应当没想到。
也正因为刘秦心思单纯,年岁与沈归薏相当,二人很快亲近了起来。
刘秦的老家中也有个年幼弟弟,沈归薏没有哥哥,两个人就以兄弟称呼。
沈归薏被严淮湛软禁的这些天,就靠刘秦同她谈心聊天,诉说宫中今日发生的趣事。
于是就见两个少年端着膳盒,坐在养心殿门口依偎在一起,刘秦关切询问:
“阿意,你说皇上什么时候才能把你放出去?之前我也以为能在圣上身边当差有多尊荣,现在才知道,这内侍大太监也不好当啊!居然从白天到夜晚都必须呆在养心殿!吃饭都不能去伙房!”
沈归薏扯了扯嘴角。
她不傻,倒也是发现了自己这个“内侍太监”当得与其余人不一样。
严淮湛似乎一直很防备她,可是又不愿赶她离开,就只能这么监视她。
她叹了口气:“阿秦哥别担心,我一个人呆在养心殿也挺自在的。至少在这儿不用担心触怒权贵,咱们这种做太监的,稍微不小心就人头点地了,阿秦哥你在外当差也要小心。”
“我晓得!弟弟莫为阿兄担心!”
刘秦感动,没忍住又摸了摸沈归薏的头。
他虽然是个被净身的太监,也并非断袖,可不知道为何,见到沈归薏格外怜爱。
沈归薏这张脸长得实在精致,如同一个精心雕琢的瓷娃娃。
刘秦出生乡野,村里的姑娘家长得都糙得慌。
他想,若是少年梦中有什么心仪美眷,多半就会长成沈归薏的模样吧!
思此,刘秦都不禁红了耳垂。
沈归薏可没发觉身边男人的异常,埋头用膳。
两位小太监之前的气氛暧昧流转,二人同样也没注意到在养心殿院外的角落,亦有人在看着他们。
越行站在阴影中,咽了口唾沫,大气不敢出。
他惊恐看着身边男人阴沉的脸,犹犹豫豫问:
“皇、皇上,要不要属下将刘宦官调离养心殿?”
“不必。”
严淮湛嘴上这么答,他眼眸中的杀意丝毫掩盖不住。
他轻柔摘下一旁的树叶,十指一碾就化作了飞灰。
这几日他日日会来到养心殿,没让沈归薏知晓。
表面上他对越行说是监视细作,但到了夜晚,看见沈归薏劳累过度,浑身疲软,他点了她的睡穴。
等女人昏睡过去,他便一点一点喂她喝药。
越行都想不到,狴玄国最好的补血益气的灵芝参片,都被一个小太监用了去。
区区一女子,凭什么让他三番四次破例?
严淮湛胸中再次郁气堆积。
其中烦躁有见到刘秦与沈归薏关系亲密而生的,也有这几日对自己反常动作的疑问。
“……越行,朕命令你让太医院研制的解药如何了?”
“回陛下,太医执掌说,陛下的余毒已经祛除干净,再加以用药可能会损伤龙体。若是陛下一直有心绪不宁的症状,太医还是建议……解铃还需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