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薏连忙开口。
“本宫连你都治得,一个下人还处置不得了?”程若止俨然未将沈归薏放在眼里。
“动手!”程若止大声吩咐。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沈归薏心急。
她声音颤抖,言语中透着浓浓哀求。
“意妃这是向本宫求饶了?”程若止得意笑道。
沈归薏紧紧呡唇。
她瞥了眼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如意,深吸一口气道:“是,我求饶了。我求你放过她。”
“娘娘!不要!”如意急忙制止。
踩着她脸颊的侍女猛的下用力,如意顿时面露痛苦神色。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沈归薏只想尽快救下如意。
程若止出身远在她之上,便是连严淮湛都不能轻易动她,她如何敢同程若止明着撕破脸皮。
“把这碗避子药喝了。还有,不准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尤其皇上。”程若止当即说出自己的目的。
“好,我答应你。”沈归薏毫不犹豫应下。
她知道自己并无与程若止谈判的权力,但她也在赌,赌程若止不敢让严淮湛知道避子药的事情。
随后,沈归薏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这才对嘛。”
程若止笑得花枝乱颤。
“你知道吗?本宫从进皇宫那一刻起,便知道,中宫之位是本宫的。当然,像你这样不自量力的人还有很多,本宫有的是时间教你们规矩。”
说罢,她缓缓起身。
“那天夜里你叫得很好听,莫说皇上了,就是本宫听见都觉着面红耳赤。”
沈归薏浑身颤栗了下。
那天夜里……程若止也看见了?
她为何能看见?
“之后若皇上还想宠幸你,你便去,但记着第二日乖乖到锦绣宫找本宫领一碗避子药。否则,本宫让你和你的丫鬟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懂了吗?”
程若止双眸虚睨,居高临下般打量沈归薏。
她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沈归薏,看着沈归薏时,那双眼睛里只有浓浓的嫌弃和鄙夷。
“我知道了。”沈归薏咬紧牙齿道。
见她应下,程若止未再逗留,转身扬长而去。
“如意!”
待到殿内只剩下她和如意两人,沈归薏再是忍不住,连忙冲到如意面前。
如意的脸被踩得破了皮,半边脸颊满是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
沈归薏心疼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止不住向如意道歉。
若非她没有本事,斗不过程若止,如意也不会受此等委屈。
“娘娘,不怪您。相反,奴婢该谢谢您,是您救了奴婢。”如意郑重同沈归薏说道。
嘴里还残留着避子药的苦味,仿佛是在提醒着她刚刚受到的屈辱。沈归薏一把抱住了如意。
原来这就是当上嫔妃后的滋味。
这世上总有比她更厉害的人,压榨和陷害从未消弥。
相反,愈是身在高处,境况便愈是凶险。
感受到沈归薏在发抖,如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对了娘娘,您喝了避子药怎么办?”
世人都知,避子药喝得多了,定会损害身子。
“无碍。”沈归薏摇了摇头。
程若止倒是不至于在她刚当上嫔妃这个节骨眼害死她。那碗汤里的确只有避子药,没有其它。
但要是久了,她得不到严淮湛宠幸,亦或是风光太盛,程若止就不一定会喂她什么了。
沈归薏正琢磨着下一步如何打算,机会便主动找上门来。
严淮湛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形象深入人心,忽而宠幸了一位身份卑微的平民,还将她封为了嫔妃,此事在前朝可谓引起轩然大波。
许多臣子纷纷请奏,认为严淮湛此举不当。
其中程家一党反对得尤为厉害。
便是在这时,曲燕秋提出,让户部尚书,也就是江清儿的父亲收沈归薏为义女。
如此,严淮湛赐沈归薏妃位一事便成了名正言顺。
曲燕秋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严淮湛知晓,沈归薏也知晓。
她无非是想绑着沈归薏,让沈归薏替她和江家做事罢了。
这样一来,即便江清儿这枚棋子废了,她还有沈归薏,不至于全盘皆输。
但到了如今地步,也不得不听曲燕秋的话。
严淮湛到底还年轻,根基不稳,朝堂上话语多了,与他很是不利。
他自己倒无所谓,但涉及整个狴玄国,他不敢任性。
沈归薏对此也无意见。
曲燕秋只知道,这样做沈归薏便与她彻底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