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莲心的禀报,愉贵人忍不住怒骂。
“贵妃娘娘,您瞧我被打得,这得多久才能见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好生惩治下沈归薏那贱人!”
她现在说话两边脸颊都是疼的。
愉贵人捂着脸,气势汹汹向程若止告状。
“这贱人,在您面前一个字都不敢吭,转头仗着皇上的宠爱耀武扬威!”
听到“皇上的宠爱”这几个字,程若止脸色一垮。
旁人不知,可她身为当事人最为清楚,虽然她为严淮湛挡了一箭,但严淮湛对她的态度并未有一丝好转。
只是不比从前那样,对她毫不理会。
眼下愉贵人受罚,更让她确认,严淮湛仍然宠爱着沈归薏。
每每想及此,程若止便恨得牙痒痒。
沈归薏自是要除的,而且要尽快。
她可比江清儿难对付多了。
“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沈归薏身边那丫鬟,当真与顾渊有一腿?”程若止眼珠子一转,想到个主意。
她抬起头,向莲心确认。
“回娘娘的话,千真万确,奴婢亲眼瞧见的。那顾大人对如意说,一定会将她救出去。”莲心回答得斩钉截铁。
“只是奴婢来时他们都快说完了,前面的话没有听到。”
程若止眉头轻蹙。
“这顾渊我倒有些耳熟,在狩猎场上还听二哥提过两句。好似他最近和丞相府的小姐走得极近……”
丞相府的小姐,不就是许颖嘛。
她可还记得春狩那几日许颖如何欺负的沈归薏。
本来二人之间就有仇怨在身,眼下沈归薏的丫鬟还勾搭上了许颖的情郎。
啧啧,若真如此,那便有场好戏看了。
“莲心,你去送封信到将军府,交给我二哥。”如此想着,程若止当即下令。
她得将这些事情了解透彻才行。
再过一月便是四年一度的祭祖大典,届时满朝达官显贵皆会莅临。
若沈归薏在那时出丑……
单是想想,也叫人忍不住激动。
沈归薏没有想到的是,有关祭祖大典的事宜,严淮湛竟会交到她手里。
看着桌上堆满的账目和文折,她只觉大脑空白。
她不过寻常农户出身,如何能处理好这么大的事情。
沈归薏欲哭无泪。
“薏妹,你也别着急,若是真处理不好,你便同皇上说说好话,将这活转出去。”
刘秦从食盒里掏出一块桂花糕,递给沈归薏。
自从知道沈归薏是女儿身后,他便改了口。
沈归薏接过桂花糕,重重咬了一口。
若是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那她也不必如此郁闷了。
沈归薏觉得,她现在有确切理由怀疑,严淮湛是故意在整她。
他莫不是和她有仇。
沈归薏一边想着,一边将剩下的糕点胡乱塞进口中。
“皇……皇上。”
刘秦兀的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沈归薏嫌弃的偏过头去。
“先下去吧。”严淮湛吩咐。
刘秦听令,抱着食盒离开了院子。
“臣妾参见皇上。”
沈归薏不情不愿的站起。
“祭祖大典准备的如何?”严淮湛笑盈盈的问。
他自是看出了沈归薏脸上的郁闷。
但他莫名觉得有趣。
“回皇上,实不相瞒,现在尚无进展。”沈归薏没好气的道。
将此事交给她,便等着她搞砸吧!
她心里气鼓鼓的道。
可话是这样说,此事与她性命挂钩,她自是不能随意待之。
这便是沈归薏的郁闷之处。
“哦?和朕说说,都有哪些不懂,朕正好有空,不妨教教你。”说着,严淮湛大步踏进殿内。
沈归薏倒的确没有想到,严淮湛从小在道观长大,居然对祭祖大典的流程如此熟悉。
有了他的帮助,她如鱼得水,只花了一个下午,便将她为难了两日的问题解决。
沈归薏很高兴。
她一高兴,对严淮湛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还难得的主动邀请他在翊坤宫吃了一顿晚饭。
直到夜深,严淮湛吃饱喝足出来,脸上笑意都快堆不住了。
“皇上,您明知道意妃娘娘不擅协理祭典一事,为何还要交给她呢?”越行忍不住询问。
“朕封程若止贵妃之位,乃是迫不得已,但朕要让所有人知道,朕独偏心于意妃。”严淮湛挑眉。
狩猎场上发生的事情,他一查便知。
不过程若止虽是在演戏,但也确实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