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越行口口声声的“娘娘”,沈归薏心中难掩复杂,她早已经不是景国的沈贵妃了,现在,她是玫鸢国的诏薏公主。
她看向越行,见越行的脸上带着隐约的排斥,沈归薏也并不生气,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将自己带过来的药往越行的脸前递过去:
“越统领,这是……玫鸢国特制的药膏,对一些伤势很有奇效,我想着他一会儿要下去参加比赛,所以……提前拿过来。”
越行看向瓷瓶,素色瓷瓶,上面有鸢尾花的标志,他认识这样的瓷瓶,这是玫鸢国进上的专用瓷瓶,里面的药必然也是好药。
能够立刻送出来这样的好药,越行也知道,沈归薏对严淮湛的心意,只是想到这二人互相不见对方,越行的心里还是有些着急。
他轻咳一声,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冷言冷语道:“娘娘……不,诏薏公主把这药给我又有什么用?横竖我又没有生病,昭仪公主怕是送错人了。”
“啊?”
沈归薏看看手里的药,再看看一脸冷漠的越行,一时有些迷茫,她不是来给严淮湛送药的吗?为什么越行会说……
她困惑的看着越行,正要解释,却见越行已经离开了,连房门都没关,她只站在门口,就能看到严淮湛在房间里面发呆。
“不打算进来吗?”
严淮湛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一点儿期待,他撑着头,定定的看向门外的沈归薏。
直到此时,沈归薏才算是明白越行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心道,这越统领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有什么话,都喜欢藏着掖着。
沈归薏本就是来送药的,既然严淮湛让她进去,她自然也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口中只道:
“我让你不要参加,可你不愿意听,这打斗总归是会受伤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点药。”
“果然,薏儿,你还是关心我的。”
严淮湛伸手握住了沈归薏的手,他的眼中,像是含了漫天星辰一般,让沈归薏有些沉沦。
只是,那沉沦只持续了一会儿,她便迅速的清醒过来,她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绷起脸,不愿看他:
“严淮湛,你不要这样自作多情,我之所以过来给你送药,并不是因为我关心你,我只是看在你我过往的情分上,所以才过来给你送药,你,你别乱想。”
“好。”
不管沈归薏说什么,严淮湛都只是含笑点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这个呆子!
沈归薏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句,被严淮湛看的颇为不自在,只将那药往严淮湛的手中一塞,自己便掉头就走。
她才出了包厢,就见到含香正在附近认真的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此处。
看到含香那一副认真贴心的模样,沈归薏的心中总归是有些开心的,她略抿了抿唇,快步走过去,对着含香道:“走吧,到底出来了这么一会儿,再不回去的话,父皇就该担心了。”
“殿下,那房间里的男子究竟是谁呀?怎么奴婢瞧着,殿下仿佛与他认识许久的样子。”
含香总是如此,仗着沈归薏的脾气好,便什么事都想要打探一番。
对此,沈归薏倒也不生气,她只是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含香,看的含香面色尴尬以后,才淡淡道:
“含香,日后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乱问了,知道的太多,总归是对你没有好处的。”
含香从前问了那么多事情,却从未被沈归薏如此训斥过,她听着沈归薏的话,立时便跪在地上,低着头求饶道:“殿下息怒,奴婢并非有意如此,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记得就好,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许往外说,就烂在你的心里,若是外人知道,你也别怪本宫不顾往日的情分。”
沈归薏甚少去用自己身为公主的权力,而今日,为了不暴露严淮湛,她竟是连公主的权力也用上了。
她的话让含香脸色煞白,含香连连告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默默地跟在沈归薏的身后。
沈归薏悄无声息的出去,又默不作声的回来,竟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此时比赛已经到了尾声,除了严淮湛以外,所有人都比过了,正当瞿皇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李有忠要宣布结果之时,沈归薏忽然将之前藏起来的,严淮湛的号牌放到了盘上。
她看着诧异的李有忠,浅浅一笑,仿佛不经意一般:“呀,这里还漏了一张,这位严公子倒是一个幸运的人,不必参加比赛,直接轮空进下一轮了呢。”
沈归薏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去看李有忠,直看的李有忠哭笑不得,跟着练练点头:“殿下说的极是,这位严公子实在是一个有福之人。”
可不正是有福吗?
看沈归薏现在这一副模样,摆明了是对这严公子有些意思,看来这位严公子可是有做驸马的机会呢。
李有忠在心里嘀咕着,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