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浩澜只甩下那一句话,接着转身便要走他实在是不想留在这里看严淮湛那张脸,他只要看到严淮湛,就会想起来沈归薏当初在景国时所受的委屈,就会控制不住的想锤他。
只是可惜,瞿浩澜还没走出去两步,那严淮湛便从怔愣中回过神,他往前一步,挡住瞿浩澜的路,张口便问: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莫非太子殿下是打算将诏薏公主囚禁起来,不许她见我不成?”
“哈?”
瞿浩澜一愣,不免古怪的冷笑一声,他轻蔑的看着严淮湛,心中兀自带着怒火,又觉得无比可笑:
“你觉得孤会囚禁皇姐?严公子,你就没想过是皇姐打算在明日见过你以后便不再见你么?”
“什么?”
“严公子,学会接受现实吧,你在皇姐心中,并不重要。”
这一句话仿佛一把刀,直直的戳进严淮湛的心中,将他的心戳的血淋淋的。
那瞿浩澜自觉自己掰回一城,已是心满意足,再不敢在严淮湛的屋子里逗留,立时便走了。
即便已经距离严淮湛那边儿远远的,可瞿浩澜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
那严淮湛生起气来着实威严,那周身的气势,更加让瞿浩澜相信,他就是景国的皇帝!
瞿浩澜怕归怕,可心中因着确定了严淮湛的身份,更加不愿他和沈归薏在一起。
若说起来的话,倒并非是因为严淮湛的身份,而是因为严淮湛这个人。
瞿浩澜不信别人说的,只信自己看到的,他所看到的,便是沈归薏在景国时,被严淮湛送进牢狱之中,若没有他的搭救,只怕早就死在里面了。
这样的人,瞿浩澜实在不敢信任,也不愿沈归薏与他结为夫妻。
好在沈归薏自己也清醒,只明日再见一面,他二人便彻底没有关系了。
瞿浩澜这么想着,心中便又高兴起来。
再说严淮湛这边,那严淮湛自打知道沈归薏明日要与他见最后一面之后,整个人便显得很是烦躁,让越行和池云熠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池云熠倒也不是没有问过严淮湛,只是严淮湛不愿意说,他也无法。
三人说着话时,严淮湛却是突然想起瞿浩澜那几句听起来便觉得怪异的话,他下意识的说出来,又道:
“竟不知,他那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
“那瞿浩澜是否识破尚且未知,但……”
池云熠沉吟一瞬,又道:“但如今越行也说过,这追在咱们身后调查的人越来越多,只怕这皇帝是马上要发现我们的身份了。”
他说着,又看向严淮湛,目中带着一抹担忧:“我和越行也就罢了,左不过是普通人,倒是还好,只是你的身份……实在不能再在此地久留,阿湛,你得回去。”
“莫急,你让我……再想想。”
严淮湛摆摆手,他并非不想回景国,说起来,他这段时间一直惦念着景国,也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任务。
只是,他便是要回去,也要把沈归薏带回去,而不是将她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
严淮湛想了一夜,最终心事重重的前来赴约。
他过来的时候,沈归薏已经在包厢内喝茶了。
那包厢里甚至还有一个琴妓,正拨动琴弦,为沈归薏奏乐。
“薏——诏薏公主。”
才一见到沈归薏,严淮湛便很是激动,他下意识的就要叫出来那个他时常会叫的称呼,好在旁边的琴妓让他冷静许多。
那沈归薏放下手中的茶碗,对着含香略点点头,便道:“出去吧,把门关好,含香,你就在门口守着。”
“是。”
有了沈归薏的吩咐,房间内的众人并不敢多留,不过几个呼吸而已,众人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薏儿,瞿浩澜说……这是你最后一次见我。”
才一坐下,严淮湛便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沈归薏讨要一个答案,他紧紧的盯着沈归薏,试图从沈归薏的眼神中看出一点否定之意。
只是可惜,沈归薏的反应终究是要让严淮湛失望的,她先是一愣,接着便坦然的点点头:
“浩澜都与你说了?这孩子也真是的,不错,我今日的确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离开玫鸢国。”
“……”
见严淮湛不说话,沈归薏倒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的说着:“你的身份,你自己心中清楚,我想,你近来应该也能发现自己身边似乎有人在调查你,对么?”
“你……都知道?”
严淮湛心中有些微微的钝痛,他咽下满腔苦涩,只紧紧的抓住沈归薏的手:
“薏儿,你如今既然愿意为了这个来提醒我,便